於是我只好滿場轉悠,見著人就聊,到最後竟然和整支斯萊特林隊的親友團都搞好了關係,吐槽聊天,好不熱鬧。
德某雖然吃醋,但也只好含淚咽下自己種的苦果。
扮演德拉科馬爾福的那段時光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就在我自己都要把那個深綠色的地下休息室忘記時,「嘿,這不是德拉科的女朋友嗎?」
棕皮黑髮,布雷斯扎比尼。
「你好。」一臉冷漠,微卷的黑髮,手上抱著一本厚厚的魔藥學書籍,西奧多諾特。
「有什麼事嗎?」我看著這兩個曾經的「室友」,雖然也有一點情誼在,但如果他們要找茬,我的某些攻擊型魔法已經很久沒有活靶子了。
「哦,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布雷斯聳了聳肩,「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也有可能是德拉科天天說起你的緣故,那個傢伙最近煩死我們了,是吧西奧多?」
我的巫師棋手下敗將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會開口損我,好像這事經常發生似的,但我們基本都沒怎麼說過話。」他們走了之後,我仍站在原地不動,默默給自己套了個耳聽目明咒。
「我也覺得,而且……還覺得她很會下棋的樣子。」
「你記不記得有段時間,德拉科變得比之前還毒舌,棋藝也突飛猛進?!」
「嗯,」西奧多一點就通,「是被她虐出來的?」
「絕對是!」布雷斯一拍大腿。
那段深綠色的記憶早就被耀眼的金紅取代,偶爾在格蘭芬多的熱鬧溫馨里,我恍惚間也會想起那個幽暗的休息室,還有那幾個把我認作朋友的少年。
時光不能倒流,那段我以另一重身份生活的過去也成了秘密,所幸,擦肩而過時,靈魂能夠短暫相認。
這就夠了。
楊老頭送來的那本南海偶記,內容比起之前更加玄奧高深,我每每閱讀,都廢寢忘食,不到深夜不肯停。
由於期末考試將近,我不得不將它鎖了起來,等寒假再看。
偶爾會有一隻大信鴿在早餐時分跟著大批的貓頭鷹飛進來,從來不送信,但是會給我送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翠綠的扳指,如血的紅玉手環,不知道什麼朝代的字畫,不知道什麼野獸的尖牙,好像是蛇的。
有一次,我懷疑他給我送了一個角,獨角獸的角。
這些東西千奇百怪,但看起來都又貴又稀有,多半還有高深莫測的魔法氣息。
我知道老頭神通廣大,不知道他有這麼神通廣大。
到底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哪怕只剩一縷神識,也有攪動乾坤的本領。
偶爾我也會在夢裡見到他,他比起之前,看起來更加神采奕奕了,有了點仙人該有的樣子。他不與我寒暄,只是指點我兩句,像個嚴格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