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之。」褚邪緩緩移開目光,他看向陳珏,手起刀落,又殺了好幾個殺手,「保護好行月,回去之後,你看上的那棟宅子……賞你。」
得到主子的許諾,陳珏樂得露出兩排大白牙,連著問了好幾遍是不是真的,再一次看到褚邪點頭確認,陳珏這才信了。
他掐了掐自己的臉,嬉笑道:「嘿嘿,那微臣就謝過殿下了!」
說完,褚邪點點頭轉身便走出了帳篷,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帳篷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燕行月光是聽著都覺得瘮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外面廝殺聲漸漸小了很多,燕行月想出去看看,可又怕見到太過血腥殘忍的畫面,他急得坐立不安,可又幫不上什麼忙。
沒過一會兒,帳篷外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帳篷帘子被掀開,冷風夾帶著雪花一股腦的吹進來,褚邪身著一身玄色金紋的大氅緩緩走了進來,墨發金冠,臉上還留著不知道誰的鮮血,通身的貴氣又帶了一絲邪魅與冷漠。
褚邪坐在榻上,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擦拭著長劍上的血跡,聲音低沉而略微沙啞:「行月,過來。」
聞言,燕行月愣怔了一瞬,他聽到褚邪叫他過去,可他並不是很想動,現在的褚邪看上去像是電影裡喜怒無常的冷麵君王,燕行月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在自己那個世界的時候都沒見過死人,眨眼穿越到古代,這裡的人命仿佛不是命似的。
一陣短暫的猶豫之後,燕行月最終還是站了起來,他的腳有些發軟,但有陳珏攙扶著,他還是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了褚邪面前。
「殿……殿……殿……」燕行月想要學著陳珏的樣子稱呼褚邪為「殿下」。
可他又犯了口吃的毛病,心臟在胸腔里瘋狂的跳動著,他害怕自己要是不小心惹得褚邪不高興了,對方那手中的長劍冷光一閃,自己的腦袋就會落在地上。
燕行月將腦袋埋得低低的,他咬了咬嘴唇,心裡早就抽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可他一緊張害怕就會口吃的毛病怎麼也改不了。
「慢慢來,不要緊張。」褚邪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還有,從今後起,你就叫孤的字,懷明。」
「懷……懷……」燕行月張嘴,他還是不能清楚順溜的將褚邪的字念出來。
他連著做了好幾下深呼吸,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再重新念著對方的名字:「懷……明……懷明。」
燕行月終於念了出來,他原本就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褚邪那琥珀色的豎瞳此時此刻也漸漸恢復成了漆黑正常的模樣,他看著面前拘謹害怕的燕行月,忽然伸手將方才擦了長劍的手帕遞給了燕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