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受到啟國的邀請,玉國這次派了使臣使團算是不請自來,這啟國自然也是沒有為他們安排住宿的地方,玉國使臣使團只能自己找地方住。
一些客棧一聽他們是玉國的,就擺手說客棧住滿人了,不招待他們,最後還是一家偏僻陳舊客棧看在他們是太子妃母國人的份上才勉勉強強接受以三倍房價讓他們住下來。
「殿下,他們這樣說,你不生氣嘛?」小廝悶悶道,滿心委屈, 「這一路上收到排擠和冷眼不說,這到了啟國,也是受人冷落,咱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大啟太子妃的母國家人啊……」
燕賢烆身為王子,在他國受了這樣的冷落嘲諷,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原路折返,大發脾氣了,可他偏不,住在撿漏西曬的客棧里,點著冒煙的劣質蠟燭,他倒還能靜下心來讀書,面對小廝這樣的話也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
「阿宋,啟國不邀請玉國也是應當的,當初本就是玉國對不起柳家,對不起燕行月。如今燕行月得了啟國太子與女皇的寵愛,他們為燕行月抱不平,故意磋磨玉國,也是情理之中。」燕賢烆的聲音沉緩如水,情緒十分沉穩平淡。
阿宋緊皺著眉頭,他只是個下人,只知道他的主子受了委屈,為此有些不平而已。
阿宋猶豫了片刻,悶著聲音道: 「可是殿下,就算是如此,但他們啟國太子妃怎麼說也是玉國人,而我們是啟國太子妃母國家人,他們這樣苛待冷落玉國,也不怕其他國家的人面上說著好聽的話,背地裡笑話太子妃不念舊情不感恩母國嗎?」
聞言,正在沉迷手中古卷的燕賢烆停下了手裡翻書的動作,他微微蹙著眉頭,看上去有些嚴肅,他的聲音雖沉緩,卻帶著一絲怒意,使得阿宋立刻閉上了嘴,什麼都不敢說。
「你要人燕行月如何感恩母國?」燕賢烆皺著眉頭,他將手裡的書放在了髒兮兮,還沒擦去灰塵的桌子上, 「我倒覺得燕行月如今是念著玉國念著柳家對玉國的忠誠……阿宋你想想,若換做是你,你的母親娘家被人陷害而慘遭滿門,本該是親王世子的你卻連著生母一同扔在鄉下莊子裡不聞不問,被惡僕刁奴欺凌踐踏……」
燕賢烆說著他頓了頓,仿佛真的在將自己帶入當初燕行月的過去之中。
「在莊子上吃不飽穿不暖,生母更是活活病死,後事都是草草敷衍過去……而你好不容易熬到成年,你心愛之人一口一個要娶你,確實設計要你代替公主嫁給一個傳言兇殘暴虐的皇子……」
「阿宋……若是這樣的你一朝得到了啟國太子和女皇的寵愛,你說……一個小小玉國你若是想拿下,然後將那些欺辱過你的人,傳過你謠言的人都以極刑殺之,你……會不會這樣做?」燕賢烆問道。
被燕賢烆這麼一問,阿宋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跟著燕賢烆多年,自然是知道燕行月的遭遇的,那些曾經在玉國傳過的關於燕行月是個毫無品德修養的紈絝的謠言,他也是和別人八卦過的。
現在聽燕賢烆這麼一說,他想了想若是自己,肯定會吹耳邊風,就算不滅了玉國,也要血洗整個玉國王族,為他的母親和柳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