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竭是個小國,面積不大,國土與啟國北面接壤,從啟國京城動身出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直接抵達磨竭的京城。
永安溫聲安撫著燕行月,一邊又讓人送來了熱水,他和長英一個人替燕行月梳頭,一個人替他洗臉擦手。
「太子妃今日要不要去養心殿向女皇陛下請安?」永安雖說是個小太監,可是他的聲音卻溫潤動聽,一點兒也不像其他的太監那樣掐尖了嗓音說話。
永安輕聲道: 「小人方才找人問了霍琰姑姑,這個時間點,女皇陛下已經下朝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養心殿裡批閱奏章。」
「不了,母皇政務繁忙,我不好去打擾。」燕行月搖搖頭,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沙啞, 「剛才懷明也說了,燭龍殿的人會來我們宮裡,我若是去了養心殿,豈不是還要他們等我?」
「我晚些時候再去向母皇請安吧。」燕行月咳嗽了幾聲,有些虛弱道。
雖說永安和長英已經替燕行月梳妝打扮完畢,可是一夜未睡,燕行月還是困得厲害,他讓長英拿了條小毯子披在身上,然後往榻上的小桌子一趴,悶聲道: 「我趴著眯一會兒,要是燭龍殿的人來了,你們記得叫醒我。」
正說著,燕行月也沒聽見永安和長英的回應,他往小桌子上一趴,眼睛一閉,等到他隱隱沉浸夢中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這是個冗雜的夢,他夢見了去世多年的柳嬋媞,她牽著一個大約十多歲的少年,那正是少年的燕行月。
他們一臉溫柔的看著他,輕聲說著謝謝,還祝福他,說是希望今後他能夠和褚邪幸福美滿。
夢中的柳嬋媞還是和燕行月留存不多的原主記憶中一樣,溫柔,大方,美麗,就像是這世間所有美好的化身,她牽著少年燕行月,溫柔的說他們要走了,害死他們的人已經受到了懲罰,怨氣已消,他們也不再留戀人世。
燕行月張著嘴想請求他們別走,可他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張著嘴,眼睜睜地看著柳嬋媞和原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噠噠!」就在燕行月沉浸在悲傷之中時,一道稚嫩甜蜜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燕行月愣了一愣,他抬起頭四處張望,周圍的黑暗漸漸被一抹小小的白色光源驅散。
「噠噠!」又是一聲嬰兒稚嫩可愛的聲音傳來,燕行月在黑暗中尋聲望去,只見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足球大小的白色泛著柔光的蛋。
怎麼有點眼熟?
就在燕行月疑惑之時,那個白色的蛋忽然動了動,又是一聲稚嫩的「噠噠」從白色的蛋中傳來。
黑暗中響起一聲清脆的破殼聲,燕行月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