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來到了一個規整的洞口。
這是山體半腰凹陷進去的一處,外面稀稀疏疏地長著幾顆松樹,樹上壓滿了沉甸甸的雪。
阮欣走在前面,往右邊繞了兩步,就看到了兩個火堆,溫暖的火苗在寒風中輕輕晃動,其後面是一排半敞式的帳篷,以及幾座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儀器。
「阮欣小姐?」
這時,儀器上的鐘表響了一聲,阿貝多從帳篷旁邊的書架背後走了出來,訝異道:「還有,溫迪先生?」
棕黃色頭髮的少年捧著一本硬皮書,微微低頭向兩人頷首,脖間掛著的岩系神之眼被遮住一半,點綴著金色圖案的白大衣柔順地垂在身後。
「阿貝多先生,我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向你求助。」阮欣開門見山的說。
「是因為他嗎?」
阿貝多將書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工具箱,他翻了翻裡面的工具,最後捏住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他的臉色蒼白,眼底帶有紅黑色,像是中了某種毒素。」
阮欣忙不迭地點頭。
「早就聽聞阿貝多先生博覽群書,對醫學、繪畫等眾多學科都有不凡的見地,尤其是鍊金之術異於常人……」
溫迪還要繼續客套,阮欣卻忍不住打斷他道:「好啦好啦,正事要緊。」
阿貝多輕咳一聲,對兩人的自來熟都有些不適應。
他將神情拘束的班尼特帶到帳篷里,拿著針扎破了他的食指,輕輕挑起一滴血珠,舉到燈光下細細察看了一番。
隨後,阿貝多把整根針丟進了試管里,放在鍊金台上,又加入了半管綠色溶液。
只見銀針迅速被侵蝕殆盡,而那滴血卻沒有絲毫損傷。
「不是毒。」他說。
在阮欣和班尼特驚訝的目光里,阿貝多轉身從營地深處掏出一個繡著精緻花紋的木盒,木盒裡裝著一根金色的試管。
「你竟然……」
溫迪注視著阿貝多的眼神有些複雜,「原來你還留下了這些東西。」
「畢竟對於我們而言,從黑土中誕生並非是值得驚異的事情。它死後,這些東西也不過是尋常的鍊金材料罷了。」
阿貝多臉上沒有絲毫異色,動作從容地將金色試管里的血液倒了一點出來,然後放入剛剛的那根試管里。
「果然。」阿貝多緊緊地盯著試管,兩滴不同的血液碰到一起後,竟然迅速的融合,不分彼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阮欣隱約猜到了金色試管里的血液或許是魔龍杜林留下的,但作為鍊金造物的杜林的血液,怎麼可能會和人類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