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吵架一樣。」納西妲溫柔地看著他們,綠色的眼睛乾淨剔透。
「哼,」阮欣不服氣的說:「每次見到他就得被陰陽怪氣一番,兔子急了還咬人,慣得他這毛病!」
「誰陰陽怪氣了?不過是有些人聽不得實話而已,甜言蜜語固然動人,但糖霜里包裹著的只有毒藥。」
說著,他上下打量著阮欣,「不過你的本事很大,我才回須彌就聽到了你們為愛殉情的事情。」
阮欣:「……」
「我下來層岩巨淵之前,納西妲不是說今天是你們雜技團出道的日子嗎?所以,阮欣大人,你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阮欣:「……」
哪壺不開提哪壺,散兵這人簡直絕了。
「出了點意外。」阮欣艱難開口,「我們團估計是沒了。」
散兵的情緒突然高了些,饒有趣味地問:「什麼意外?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阮欣回想了一下自己掉下來之前的狀況,喉間乾澀,恍恍惚惚地看向納西妲:「上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可以看得到嗎?」
「需要稍等一下。」納西妲說。
「好,拜託啦!」阮欣雙手合十,期待地看著她。
納西妲的身影漸漸消散,現場只剩下了她和散兵兩個人。
沒有人說話,氣氛莫名有點尷尬。
或許是受到了納西妲之前所說的「特殊聯繫」的影響,或許是心中有了某種猜測,阮欣在心底琢磨了一番,正要開口試探,散兵突然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打住。」
「不要把你腦子裡胡思亂想的那些東西問出來,那樣會讓我感覺在和一隻蕈獸對話。」
他拿出了一個發光的珠子,在周圍的牆壁上照了照,彎腰輕輕撫摸著牆壁雕刻著的圖案。
「僅僅過去半個月,你的所作所為就足以刷新我對人類智慧的認知。」
阮欣皺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罵我?」
「不,我是在誇獎你。」散兵的手停了下來,他直起腰,腳步一動,徑直往棧道而去。
木製的棧道歷經歲月的侵蝕,已經有了明顯的裂痕,上面沉澱著厚厚的灰塵。
「你要去哪裡?」阮欣趕緊跟了上去。
「接好!」
「什麼?哎呦——」
她剛抬頭,就被一個光球砸了個正著,趕緊手忙腳亂地捧住了那個球。
「我跟你說,別以為有納西妲護著,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等我回去,一定沒你好果子吃!」阮欣匆匆忙忙地跟在後面,只能虛張聲勢來給自己壯膽。
散兵突然腳步一停,她差點沒有剎得住車。
「回去?」他扭過頭,似笑非笑:「你的沙漏沒有帶在身上吧?」
阮欣:「你怎麼知道?」
散兵又不說話了,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他似乎有目的在尋找什麼,時不時停下來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