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林谷禾想問的,他更不想催域淙上路,現在這樣就很好,他暫時還不太想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域淙待在一起,但他又想說點什麼。
域淙挑了一下眉毛,心想,風吹過來了嗎?
他將手裡的筷子輕輕放在碗邊,在林谷禾的視線里,他放在筷子尾部的手指白皙修長,林谷禾忍不住想『為什麼連手指都那麼好看』,域淙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你很著急?我手裡的事情沒忙完,再待幾天?」
林谷禾暗自吁了口氣,爽快地點頭,「好啊。」
聽他話里的意思一定是還要再忙一段時間,但林谷禾心裡其實非常想問『你在忙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又補充,「不著急。」
域淙看著他沒動,林谷禾又喝了一口檸檬水,假裝沒看見,但他感覺他正被山火炙烤著,在成為一塊焦炭前,他對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樣子感到生氣,「看我幹什麼?」
域淙向後倚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翹著腿,聲音有點飯後的慵懶,「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
「什麼?」林谷禾拿著水杯的手頓在唇邊。
「不愛笑,也不愛說話。」
之後幾天,域淙依舊早出晚歸,林谷禾為了避免和域淙偶然碰面的情況,林谷禾中午也不回酒店,只是有一天他騎著車經過麵包店的時候,突然想域淙早上都吃的什麼呢?
林谷禾站在櫥窗前想了一會兒,想不出所以然,他騎著車離開櫥窗,過了幾分鐘又急急騎了回來。
他走進了麵包店。
那從天起,林谷禾回酒店會帶回一塊麵包和一盒羊奶,有時候是三明治,有時候是果餡麵包,有時候是摩拉維亞黑麵包。
除了第一天林谷禾貼了一張便利貼讓域淙出門的時候帶上,之後林谷禾都只是照舊將孤零零的牛奶和麵包放書桌上。
早上起來,空空蕩蕩的書桌就像是林谷禾清晨爽利的心情,然後帶著說不清的愉悅蹬上山地車去那家麵包店買跟域淙一樣的早餐。
這天陽光正好,林谷禾騎著公路車經過布拉格城堡外的查理大橋,柔和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伏爾塔瓦河面上,泛起一片金色的漣漪。
河水輕輕拍打著橋墩,發出寧靜而悠揚的聲音,他站在橋上看著流淌的伏爾塔瓦河,有個拿著中國國旗的中國導遊站他旁邊問,「中國人?」
林谷禾想他之所以猜測的如此準確,剛才必然是看見他蹭他的解說了。
林谷禾原本對這橋的歷史沒有太多興趣,但不論是誰,對八卦總是不可避免地給予更多的耐心,因為被同胞圍在中央的中國導遊指著查理大橋的第三個拱門下方講解道:「這個雕像是聖約翰雕像,位於查理大橋最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