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淙將他摟的緊了點,過了許久聲音出現在曠野,帶著不安,又帶著些無奈,「你們聊的這麼深了嗎?」
懷裡的人好像僵了一瞬,感受到的一瞬間,域淙好像不小心咬了一口新鮮的山楂。酸澀先經過眼周,再途經鼻腔,最後在口腔肆無忌憚的亂竄,直至咽下去,口腔開始分泌津液。
直到域淙感覺胸膛溫熱的潤濕,他發現他已經吞了一整顆山楂。
域淙摸了摸林谷禾的頭,語氣寵溺,「你的頭髮長長了好多,我剛見你時,就是這麼長。」
他將林谷禾的頭抬起來,林谷禾臉上沒有接觸到他T恤的位置掛滿濕潤,染上一層薄霧,紅腫的眼眸在他目光里一滴一滴滑過柔軟的眼帘。
林谷禾好像一隻淋雨的小鳥啊,翅膀濕透了飛不起來,也沒有了接收此刻的陽光,迅速抖落沾染在羽毛上的水珠。
域淙在他的眼淚上親了一下,然後舌尖很柔軟的舔過,濕濕鹹鹹的。
域淙感覺心裡也濕濕鹹鹹的。
「你在達米安家喝啤酒那晚還記得嗎?你喝多了。」
域淙洗漱完回房間,林谷禾四仰八叉將不大的床占據得沒有丁點位置。
域淙看著床上的人,猶豫著要不找達米安拿塊毛毯去睡沙發好了。
他喜歡男生,而林谷禾是一個身材和臉蛋都不錯的男生,還是一個完全長在他審美點上的男生。
域淙下了樓,沙發上沒有任何遮蓋,歐洲才進入初春,早晚溫差大,晚上躺沙發,風險太大。
域淙在樓下轉了一圈,權衡過後,又回到樓上。剛踏上走廊,域淙就聽見達米安房間傳來的成人聲音,域淙踩在地毯上差點一個踉蹌,恢復鎮定後,迅速閃回被林谷禾占據的房間。
域淙站在床邊,無言地看著恨不得拿後腦勺看他的林谷禾。
他才失戀不久,只是很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心裡清楚不會有其他可能,便拎起林谷禾的手臂和腿把他往裡面擠了擠。
域淙從林谷禾懷裡扯過被子,沒一會兒便沉沉陷入夢鄉。夢裡胸口好似被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耳邊不時傳來一陣深沉的哭泣聲,還夾雜著念經般的低語,仿佛是迷霧般穿越夢境的邊界。
域淙慢慢睜開眼,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胸口傳來哭泣聲和低語聲清晰起來,過了幾秒,他猛然從夢中驚醒,蒙然看著林谷禾趴在他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胸腔都能感受到他的震動起伏。
域淙憋著氣把林谷禾的頭推開,幅度太大,林谷禾的手敲在金屬製成的床架上,發出很響亮的聲音。
哭泣聲停止了,林谷禾癟著嘴,好像隨時會哭,他把手臂猛地摔在域淙胸口,哭過後聲音嘶啞,「你給我揉揉。」
域淙哪裡會搭理他,又將他的手臂甩開,一臉無語地側身背對林谷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