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淙喃喃,「對不起。」
喝多了林谷禾好似沒聽見似的,輕撫著他的頭繾綣地說:「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
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經等待得久了。」[1]
域淙在林谷禾的肩上待的格外久。他再抬頭,臉上神情已恢復如常,他在林谷禾的臉頰上貼了貼,像蜻蜓在荷葉上短暫停留後振翅飛走,域淙問:「你清醒嗎?」
「清醒。」林谷禾答。
域淙胸腔震動起來,笑著在他眼眸上親了親,他就知道會得到相同的回答。
可是,這樣的林谷禾真的好可愛啊。
「你酒醒了會記得我跟你說了什麼嗎?」域淙問。
林谷禾看著他,歪了歪頭,「我沒有喝醉。你的邏輯有問題。」
域淙眼角爬上笑意,緊接著便被傷感取代了,他懲罰似的咬了一口林谷禾的下嘴唇,警告道:「你最好是!」
域淙坐在草地上,仰頭靜靜地看天上的雲,「我其實——」
「我4歲的時候林樺問我要不要吃麥當勞,我說要。」林谷禾打斷他。
沒等域淙接話,林谷禾接著說,語氣平靜,眼睛好像也突然清明起來了,他閉著眼,沒有看天上的雲,但頭卻仰起來。
「麥當勞在我們的小城多稀罕啊,幼兒園每天都有小朋友說周末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吃了麥當勞。麥當勞裡面有超大的兒童樂園,裡面的滑滑梯跟小城遊樂場的滑滑梯都不一樣,他們說可好玩兒了,我經過的時候都悄悄地夠著脖頸看。
林樺答應我周五放學會來接我,他說讓我別告訴媽媽,那時候他已經和媽媽分居了,他說麥當勞不健康,媽媽不會同意我去,我和他拉鉤,保證不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
他把我抱在懷裡轉圈圈,模仿遊樂場的小飛機那樣,一會上升一會下降。我那一個周都在期待,夢裡吃了幾次麥當勞,滑了不知多少次滑滑梯。
可是周五林樺沒帶我去那家麥當勞,他說那個麥當勞多小啊,他要帶我去更大的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