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躬身回應道。
「大哥當初是否參與了唐王……」斟酌了一下後,聲音稍低了些,耶律賢問道:「遇刺一事?」
丁四神色微動,聲音平穩,臉頰卻是抽搐了一下後,回道:「應該有。」
「有,還是沒有?」
耶律賢追問道。
「此事乙二應當最清楚。」丁四說道:「屬下只是得王爺吩咐,查過唐王的行蹤。後面是乙二接過全部的後續事宜,屬下是真不知詳情。」
耶律賢聽了這翻話後,就是沉默。
相同的答案,他從甲一那裡,也聽了一耳。
可偏偏,這關鍵人的乙二,已經死了。
乙二的明面身份,是莊王耶律肅的親衛。他的屍體,耶律賢是親眼見過的。所以,乙二的死亡,耶律賢自然就十分清楚的。
當事人死了,這事情到此,也就是斷了一條線索。
甲一查出來的答案,讓耶律賢心有餘悸,他有些不敢相信。所以,這會兒,耶律賢在查找了,更準備的佐證。
「如此,你退下吧。」
耶律賢這一日,告了病假,未曾去衙門當差。
事實是耶律賢身體沒病,心裡卻得病了。
最後,草草用了一碗粥,配菜未曾嘗了一口。耶律賢是白天補眠了一回。臥室的榻上,耶律賢睡得並不踏實。他整個人翻來覆去,就是沒個安生勁兒。
漫天的白雪,雪中是一個熟悉的人。
耶律賢見到了他的大哥耶律肅,於是,他走了過去。
沒曾想,他走得越快,大哥退得越快。最後,白茫茫的一片中,只余了他一人而矣。
「大哥……」
「大哥……」
一聲一聲的喚著,耶律賢在後背的冷汗中,醒了過來。醒來時,屋中一片大亮,是晌午時分了。
耶律賢心頭,還在回味了,大哥消失時,那臉上的血印,還有那冷漠的神情。
那時候,他沒有感覺到恐懼,而是一種心涼。
就是像是整個世界,獨留了他一人,空落落的。
心情不好,這日子還得照舊。
耶律賢消假了,回了戶部當差。
想復仇,想查清楚更深刻的真相,想查清楚了大哥的死因。對於耶律賢而言,他需要更大的權利。所以,他還得回了官場上,去摸爬打滾。
皇家的子弟,宗室的王爵,瞧著清貴了。可沒有權利作支撐,那就更像是一個專門吃喝玩樂的消福窩,把人純粹的養廢了。
唯有權利場,才是真正的磨礪人之處。
小小戶部,人不少,利不小,這爭鬥也是不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