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就是先期工作罷了。
至少,得讓宗室、勛貴們,提拉去踩點踩點,他們將來的采邑和爵田,是如何的肥沃嘛。
臘月,十八。
這個新年,將要來到。
冀州靠近青州的一處縣城露天食鋪中,蕭大山端著市井山最便宜的烈酒,一碗幹了。
「老哥,這回歸家,可有什麼打算?」
與蕭大山坐了一桌的,是一個年歲跟蕭大山一樣,三四十左右的漢子。大漢比蕭大山的身形更矮更瘦,臉上有些皺巴巴的眉紋。
「給咱們村李地主的管事,多說說好話。去大管事的手裡,尋個活計吧。」
這位瞧著老實汗子,叫於根頭。
「好歹這回軍里大方,給多補了三個月的餉銀。加上以往存的一點,估措著能娶上一門媳婦了。」
說到了媳婦的事情,於根頭皺眉紋明顯的臉上,也顯露出了些高興的神色。
「老哥,來,幹了。」
「老弟我是羨慕你啊。」
蕭大山在這回的整訓里,是留了下來。
其實,努力留下來的原由嘛,有點不好講出來。蕭大山是個孤兒,更正正確的說,他是一個扒手老大得罪了了不得的貴人後,團伙被打掉後,四處流浪的孤兒。
從南方來,一路向北。最終,到了大齊朝廷的冀州邊域的小縣城裡。靠著給一戶好心的老夫人的磕了頭,隨著人家大隊伍進城時,混在裡面進了這縣城的。
古時候的縣城,是高高的城牆。
進城時,可是要按人頭納了進城費的。
當時,一個孤兒,吃了上頓沒下的蕭大山,渾身上下乾淨的一個銅子兒,也沒有。
所以,進城後,他是從不來不敢離開了這一座混進來後,勉強能囫圇個肚皮半飽兒的地方。直到朝廷召民夫時,已經是老大不小的蕭大山,覺得應該有份正緊的職業了。
於是,民夫這等光勞的活計,他是搶著去應徵了。
從民夫到郡兵,蕭大山一直以來,覺得這差事還沒錯。
雖說,沒存著啥錢,好歹,人餓不著。
就是這些年來,他沒個家,也沒個親人啥的。
這不,一直就是干混著嘛。
幽、冀二州的郡兵,整訓之時。發現失業既然沒飯碗後,他是非常刻苦的訓練自己。可以說,也就是這份刻苦。讓蕭大山在整訓中,留了下來。
而跟蕭大山在一火里的於根頭,就被淘汰了。
有時候,蕭大山也是羨慕於根頭的,這家就在縣城附近的村里,雖說,家裡沒兩畝薄田啥的。可好歹,這家人都在啊。
一家人在一起,總是有一個根了在地方上札著。哪像蕭大山自己,說是一人不餓,全家吃飽。得,混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