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薏動作一頓,她垂下眼,打開房門:「我不知道。」
「砰!」夏安國暴躁的罵人聲被關在門內,夏薏急著下樓,梁亭故倚在一輛矜貴的黑車旁等她。
這車貴氣十足,一看就不菲,卻不是他之前的那輛。
小區里停了一輛非凡的轎車,不免引起了鄰居的打探。
石光坐在里頭朝她頷首,夏薏小跑著過去,還未開口,一道尖刻的嗓音從後頭傳來——
「夏薏!」
寧麗萍赤紅著雙眼,頭髮凌亂,藥店的工作服都還沒脫掉,匆忙慌亂,似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
「不是讓你去找陽陽嗎!」
「他出車禍了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叫他回來!!都是你!」
她發瘋般的怒吼聲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夏薏整個人像是被灼燒般,從背脊至臉頰都燙得厲害,大片大片地揮動了不安的心跳,寧麗萍發了瘋似的要來抓她的手,卻被身邊的梁亭故抬手扣住。
黑色袖口之下,男人的手背盤浮青筋,那被砸傷的地方還烙著刺眼的紅色。
梁亭故的臉色有些沉,他似是要將女人的手摺斷,寧麗萍叫喊了兩聲,他像是丟垃圾般一推,女人踉蹌著往後退去,似是不敢相信。
「你別用這隻手啊。」
夏薏急得什麼都不顧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腕,兩手還輕顫著。
石光此時已經從車上下來,寸頭的男人眉眼鋒銳,沉著一張臉沒有一絲笑意,他長相其實偏兇狠,寧麗萍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有些懼怕。
梁亭故安撫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脊,他沒什麼情緒地抬起眼皮,淡薄的鏡片後,儘是涼薄的戾氣:「你敢碰她一下。」
「我可以讓你兒子在手術台上永遠下不來。」
男人狠戾的話讓周遭的人瞬間噤聲,寧麗萍捂著胸腔,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話嚇到了。
梁亭故沒有再看她一眼,倒是石光,目光兇狠地瞥了她一眼,看著女人泛白的臉,他轉身,替兩人拉開車門。
從始至終,夏薏的注意力都在梁亭故身上。
她低垂著視線,沒有再看寧麗萍一眼。
......
車內有些過於安靜。
小姑娘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手上,偶爾抬起眼看向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抿著唇,一副糾結不安的模樣。
實在難以忽視。
梁亭故依舊闔著眼的模樣,他這幾天的睡眠,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個小時。
「想問我什麼?」
他沒有睜眼,嗓音淡淡的,那輕微的沙啞感還未散去,聽不出一絲情緒。
石光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兩人,女生微微側著身子,一雙烏黑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般清澈。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