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誰過生日嗎?」
石光取回來的是一個蛋糕。
問完的那一刻她就想起,今天是老爺子的生辰,但這時候買蛋糕,會不會遲了些。
梁亭故眼皮也沒動一下,他應了一聲:「沒有。」
夏薏不解:「那為什麼突然買蛋糕?」
車內靜默了兩秒,石光看向後視鏡里的人,只見男人終於抬起了眼,車廂里慢條斯理地落下一道聲音:「怕我們薏薏不開心。」
夏薏怔住了,她看著面前的人,梁亭故抬手揉了下她的耳垂,他不說,但她忽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佯裝著若無其事的外殼就這麼被人看穿,她視線垂下,「你不問我嗎?」
「薏薏想說嗎?」
夏薏沉默了許久,梁亭故把玩著她的手,語調漫不經心的,卻透著些若有若無的輕哄:「不想說,就不說。」
雖是這麼說的,他攬著她的那只手往上,摸著她的臉,隨後緩緩,碰上她的唇。帶繭的指腹摩挲出一絲癢意,她悄悄躲了一下,「我還塗著口紅呢。」
梁亭故似是牽了下唇,車內又陷入莫名的冷寂,夏薏發了一會兒呆,俞棲的出現確實讓她心神難安。
「她是高中轉學過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聲說完了一切,提起被取笑的那一幕,她語氣變得緩慢而艱難,最後只是一句話帶過了下。
車內的氣氛莫名有些壓抑,就連石光也蹙了下眉,他看向後視鏡里的兩人,男人眉眼間掠起一絲戾氣,陰沉沉的,撫著女人背脊的手卻極為溫柔。
說完後,夏薏晃了下神,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主動和人提起高中的事,她不確定梁亭故聽完後會怎麼想。
「我這樣,是不是挺像告狀的。」
她乾巴巴地笑了下,梁亭故看著她這般低落的模樣,心底的燥意愈深。
夏薏靠在他懷裡的姿勢有些久,整個人有些僵硬。
她只輕輕動了一下,額間落下一道溫柔至極的吻。
「薏薏很棒。」
他莫名的誇獎讓夏薏愣了一下:「什麼?」
只見梁亭故的眼裡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淡漠,不耐,漆黑的眸子平靜如水,透著能夠安撫人心的魅力。
「能夠對峙讓自己不開心的人,並且,你占據了上風,我們薏薏也是擁有尖爪的。」
他這語氣,就像是哄小孩兒似的。
夏薏不由笑出了聲,她也不掙扎了,就這麼軟軟倒在他身上,忍不住將剛才一瞬間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本來還想用酒潑她呢。」
「嗯。」梁亭故似乎對她這想法感到新奇:「那為什麼不潑?」
她不由脫口而出:「畢竟是老爺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