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嵇令頤實在是太關切周全了, 細緻到青麾都開始懷疑主公從來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是不是太糙了。
而主公這幾日也越發不對勁起來,他無論是在做什麼,只要嵇令頤有一段時間沒出現在他眼前, 他總是會有意無意問一句:「她在何處?」
趙忱臨那點傷在她悉心照料下一日日好轉了起來, 或許真是藥膳食補的功效, 他整個人瞧上去比之前隨心所欲的自我折騰下更加容色煥發。
這等氣色理應不再需要嵇令頤時時守護, 可他總是有各種理由把她叫到自己跟前。
兩人的相處越發融洽自然,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嵇令頤也不知道是哪裡跳出來的, 一來就躍上枝頭成了鳳凰, 聽說是在蜀地的時候就認識了, 她也是膽魄非凡,千里迢迢從那裡追了過來。
真好,趙忱臨這種大魚,她一旦釣上當然不可能再鬆口。
可是趙忱臨的身體完全恢復如初的翌日,青麾慌裡慌張地趕進來, 卻碰上主公正在聆聽衡盞匯報魏軍三次攻城不下的情報, 他左右躊躇了幾息,想著應該無事能比軍情更重要, 只能緊張地候在門外。
「我自是要去魏國一趟的。」趙忱臨這幾日已經習慣了竹葉卷芯的苦, 啜飲一口慢悠悠道, 「你說人要是給一棒子再一顆甜棗,究竟是會記得他的好還是記得他的惡呢?」
衡盞回:「屬下只知,記得惡也得有反抗的實力才有用, 若是身陷囹圄,那顆棗子就是救命稻草。」
趙忱臨笑而不語。
窗外一隻灰撲撲的信鴿「咕咕咕」地叫喚著, 修長如玉的手指按住它圓滾滾的腦袋,將裝了密信的細竹筒綁在它腿上, 而後拍了拍它的腦袋,見它倏地往蜀地飛去。
衡盞在屋內靜待了兩炷香的時間,再出來時見到青麾焦慮地左右踱步,還未開口,青麾已如一陣風般沖了進去。
「主公!」
趙忱臨面前還攤著魏國的地勢圖,嗯了一聲道:「怎麼,該用膳了?」
您怎麼還心心念念惦記著姑娘的膳食啊,以前也沒見您這麼注意三餐啊!
青麾顫著聲:「姑娘告辭了。」
趙忱臨一頓,緩緩抬起頭來,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漆黑的瞳仁里竄著驚怒的烈火,冷冷道:「什麼?」
青麾硬著頭皮將嵇令頤告辭時說的那番話複述出來:「姑娘說,她是應召醫官,主公既然已經病癒,她便功成身退不再打擾。」
趙忱臨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茶盞中的竹葉嫩芯打了個旋後沉入杯底,水面一層層細碎盪開,像是被打碎了。
他勃然大怒:「她現在人呢?門房不知道攔嗎?」
青麾被那一掌嚇得心顫,心想就嵇令頤現在「得寵」的地位,全山莊有誰敢攔人啊,他囁嚅道:「門房不敢,本來屬下是想早些來向主公匯報的,方才見主公在房中有要事商量,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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