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喬知予安慰道:「別害怕,此毒已解,只是接下來半個月,你要被銀針紮成刺蝟,以清餘毒。」
聽到自己要被紮成刺蝟,喬姻錯愕片刻,臉一苦,又驚又怒,哭出了聲:「有人害我?有人要害我!伯父,你要給我報仇!」
「誰要害你?又為何要害你?」喬知予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這句話似乎把小姑娘問倒了,她思索片刻,理直氣壯地說道:「有人在昨夜的酒食中下毒,因為她們……嫉妒!」
……
營帳內陷入一片難言的沉默,喬知予閉了閉眼,不想看她。
姻姻昨日對三個皇子舉棋不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中了他們,今早好巧不巧就中了毒,喬知予其實有些懷疑這是姻姻自己的苦肉計。或許是因為她逼得太急,讓姻姻不想面對,因此給自己下一點毒性不重的藥,以逃避選擇。
然而方才姻姻的一番話,成功的摘除了這一嫌疑。
好消息:姻姻沒有叛逆到寧可給自己下毒也要和她對著幹,壞消息:姻姻依舊朽木難雕,不堪造就。
臥榻之上,喬姻已經有模有樣的展開了她的推測,大概的邏輯便是:昨日她同時獲得三位皇子的花枝,還得到了許多士族子弟的示好,過於引人注目,因此便招人妒忌,讓有心人忍不住在她的酒食中下毒,要取她性命……
喬知予聽得太陽穴突突的,不住在腦海中復盤,這輩子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把她培養成這幅不成器的模樣。這里是大奉,到底是哪個貴女不要命,因為嫉妒別人收了幾朵花,敢冒著拖累整個家族的風險,給淮陰侯家的嫡女下毒?
喬姻所中的毒已經被解了七七八八,此刻虛軟無力的半躺在臥榻上,哭哭啼啼哭訴自己難受,見伯父不理她,咬牙切齒,恨聲例舉幾個在她心中的頭號嫌疑人,要伯父為她做主。
喬知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無理由的猜測就去抓那幾位與姻姻有過舊怨的貴女。此事實在蹊蹺,她思忖著交予不言騎來查探,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家的這個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小廢物。
耳畔哭聲響個不停,吵得人心煩意亂,喬知予皺著眉不耐的瞥了小姑娘一眼,剛想叫她不准哭,下一刻,卻在她的頸側發現一個血點。
姻姻的脖頸很美,白皙秀頎,膚如凝脂,因此那一個血點在她如玉的肌膚之上顯得異常顯眼。
「別動。」喬知予眉頭一擰,伸手過去,並指在她頸側那處一蹭,蹭下來一小片血痂。血痂之下,是一個比針頭還小的微小傷口。
這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亦或是被毒針所傷?
正思索著,視線余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舞動,喬知予扭頭,定睛看向屏風,只見一隻花色斑斕的蛺蝶正停駐在屏風那朵描金的牡丹花上,翅翼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