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秀的臉,糅雜了她恨的人,她愛的人,甚至連他本身,也是讓她又愛又恨。很少能有人三世都與她產生如此深的糾葛,連妙娘都是只占其中兩世,然而他卻不知為何,世世都在她身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她想到第二世的老好人假和尚、第一世鬼迷心竅的太子殿下,也曾與她並肩作戰,也曾與她徹夜痴纏,曾將她救出囹圄,也曾害她身敗名裂……
與他糾纏的過往在腦海中翻湧,最終定格在帳中紅燭下那張情動的臉。
怒火與暴虐化為慾念大動。
喬知予知道自己現在不正常,喘了兩口氣,她艱難的將目光從應雲渡的臉上移開,忍耐道:「你欠我一次,很久以前欠我一次,我遲早讓你還。現在滾,快滾……」
應雲渡卻沒有走,他臉上頂著巴掌印,試探著,猶豫的吻上她的唇。
僅僅只是貼了一下,卻把一再忍耐、瀕臨崩潰邊緣的喬知予徹底引炸!
她猛地攥住面前人的雙肩,激烈的吻過去,甚至無法克制的撕咬著他的唇舌,鐵鏽味一時瀰漫開來,而她渾然未覺,亢奮的品嗜著自己的獵物。
安樂坊深處,有一處樸素的私宅,名為長樂居。
它的主人將它買下後,本來打算找時機把它送給胭脂鋪的老闆,卻在空置良久後,於某個雪夜再次啟用。
屋外天寒地凍,屋內南枝春動。
層層紗幔上,映出兩道緊緊交纏的人影。
大奉六年春,喬知予在雪原中斬獲一頭通體瑩白、長鬃飛揚的好馬。
這匹馬是頭馬的後代,體格強勁,卻沒有絲毫桀驁之氣,溫順得不可思議。但誰又能知道它是不是表面順從,實則想要藉機逃離?
她一次又一次的折騰它、駕馭它、掌控它,讓它精疲力盡,成為她的奴隸,而她永永遠遠騎在它的身上,做它的主人。
無人的雪原之上,她手中韁繩掌控著前進的方向。放縱馳騁時,有風從極遠處迎面吹來,撫平她一切煩躁的心緒。
一番奔騰,她與胯下的馬兒都熱汗騰騰,汗水淌到一起滑落,染得它的毛皮更加油亮。
其實它已經足夠聽話,跑得夠快了,但她就是要步步緊逼,騎得它狂奔起來,騎到它發出徹底崩潰的嘶鳴。
「舒服嗎?嗯?」她享受的抬起頭,汗水從她的脖頸蜿蜒而下,低落到他緊實的小腹上。
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慢點,知予,慢點,輕一點tຊ……呃啊!」生理性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喬知予伸手在他汗涔涔的胸上狠揉了一把,「繼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