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張疏冷清俊的臉,不像武將,而像世代書香的讀書人。他的這一雙修長的手,比起握刀,也更加適合提筆。
如果沒有亂世,他不會入伍,他會留在盛京,留在他的身旁。他是清河杜氏的嫡子,他是淮陰喬氏的長子,他們是少年玩伴,也是摯友,等到他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們就在一起,朝朝暮暮相守。
或者在那年桃花樹下,他對他做盡最惡劣的羞恥之事,強迫他與他一起面對自己的慾念,把他牢牢鎖在自己的身邊。
十七年前,所有人以為喬遲出身不正,對他多有貶損,可他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他。此後一起縱馬打球、游湖看花、烹茶煮酒、秉燭夜談的日子,他把他的一言一笑記到了骨子裡,可是他為什麼像是把少年情誼全都忘了?
他明明應該屬於他,只屬於他。
杜修澤神色不甘,緩緩伸出手,將要觸碰年少不可得的夢中人。
他的心跳很快,他的呼吸沉重,他欲乘人之危。
這不怪他,他只是,實在太想得到他……
「大人,侯府到了。」
馬車驟然停下,車夫揚聲告稟。
面前人的雙目緩緩睜開,杜修澤眼神一凜,伸出去的手頃刻翻轉,托住他的手肘,將他扶下馬車。
「多謝杜兄。」喬知予面色泛著潮紅,呼吸也十分紊亂,「就送到這兒,我已經到家了,多謝。」
喬姻已經入宮,淮陰侯府中只有喬知予一個人獨居,此刻冷冷清清。
「路都是黑的,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杜修澤執意要將喬知予送到裡屋。
沒辦法,羊要入虎口,擋都擋不住。
僅有的一點酒意被夜風一吹,散了個乾淨,喬知予略有些踉蹌的腳步從tຊ六分假四分真變成了純靠演技,怎麼說呢,演得十分辛苦,但又很有趣。
眼見著快要送到臥房,杜修澤似乎是想要讓她酒後吐真言,開始問起一些平日裡深藏心底的問題。
「這麼多年還不娶妻,喬兄難道是在等誰?」他問。
「是,在等一個女人,可惜……可惜等她沒有用。她不愛我。」喬知予嘴上胡說八道,但神情卻是十足的情深不壽,像是真的有這麼個女子,讓她等了好久好久。
杜修澤扶著她手肘的手不自覺的同力,他不甘的繼續道:「她是誰?是公主,還是貴女?」
「都不是。」喬知予胡亂搖了搖頭,「她啊,她嫁過人,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即便如此,她還是不願意和她的丈夫和離,然後,然後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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