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予也深深地記得當年她提刀上門時,他們全家婦孺老弱悍不畏死的抱著她的腿,讓護衛護著盧琢從後門逃走。她眼睜睜看著盧琢逃走,卻無可奈何。那種憋屈……即使後來把盧琢的腦袋砍了下來,依然難以消散。
實不相瞞,她從那時起就想把河間盧氏一鍋端!至於他們的財富、商路、生意,全部都得落到她的手裡,給她的鬼面軍做退休基金!
只是她後來出征漠北,分身乏術,又讓河間盧氏繼續蹦噠了許久。估計他們還以為此事已過,竊喜她這個蠢貨不敢拿他們這個與多個世家有姻親關係的世家怎麼樣。殊不知她只是還沒有開始秋後算帳而已。
她要把箐箐培養起來,再把妹妹從江州高家挖回來,等她們的生意逐漸做大,她就把河間盧氏端了,由她們將盧氏的一切全部吃下。
數之不盡的財富,將會惠及她的妹妹和女兒,惠及她的鬼面軍,也將成為她與姻姻的又一條後路。
「方才伯父說的聽懂了嗎?」淮陰侯府的書房中,喬知予偏頭,看著箐箐,語氣溫和。
箐箐手捧一本《商經》,連連點頭。
喬知予以茶商為例,給箐箐講解了大燕邊境榷場交易,以及大燕的邊商商稅,讓她明白,什麼叫做國運決影響商勢。小姑娘冰雪聰明,一點就透,還肯用功。喬知予用欣賞的眼神細細打量她,只覺得自己的女兒真是隋珠和璧,閃閃發光。
「真聰明,繼續看。」她毫不吝惜自己的誇獎。
箐箐欣喜的抿嘴一笑,用圓圓杏眼偷瞥了伯父一眼,又坐得挨伯父近了點。
她其實還是很笨,雖然算盤撥得很快,感情上依然還是塊笨木頭。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輩子到底求什麼,但現在她有錢,還能倚著伯父,還能去做生意,已經很開心了。
視線落到手中書頁上,一句話映入眼帘:天地之萬物,亦易也,唯情以豐、弱,恆之。
天地萬物,都是可以交易買賣的,只有價高利厚且搶手的買賣,才能一直做下去。
如果感情也可以買賣的話,那她一定要賺最多的錢,做最厲害最搶手的商人,讓伯父一直誇獎她,永遠永遠看到她。
喬知予在府里過了一段時間「父」慈女孝的幸福生活。送走了姻姻,迎來了箐箐,她覺得自己充滿了慈愛,心緒平和,時常為女兒驕傲,恍惚間都可以頤養天年。
可惜幸福生活總是不長久的,她還是得進宮去看看姻姻。
聽系統說,她將箐箐收為養女的消息傳到宮裡後,姻姻一怒之下在宜福宮裡又砸碗又砸花瓶,還挑下人的麻煩來撒氣,晚上就趴在宣武帝的懷裡嚶嚶的哭。
她一哭,宣武帝也緊張起來,倒不是緊張她,而是緊張喬知予和孫箐箐之間會不會真的有私情。真難為宣武帝每天日理萬機還有閒心關注她的私生活,這麼有精力,這皇帝他當著還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