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我們出生就擁有強大的術式,而那些人沒有,這公平嗎?你覺得咒術師被非術師虐待非常殘忍,可在咒術世家裡,同樣是咒術師,也會因為嫡庶、旁支這樣的原因而遭受虐待。」
想起了不開心的事,高專悟按了一下太陽穴。他在古老而封建的家族裡長大,對裡面的惡行知之甚多。他從不把人簡單分成咒術師與非術師。
夏油傑半晌無語,如果他當時跟五條悟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過了許久,他仔細打量高專悟,「總覺得今晚的你,不像五條悟。」
高專悟冷靜地看著他,「你覺得五條悟應該是什麼樣的?」
夏油傑想說,目無尊長、囂張肆意,而不是會和他講這些大道理。卻猛然記起咒術界一直有一個傳言。【六眼】冷酷無情,像神的使者。
他遇到的五條悟性格外放,肆意妄為,討厭大道理。和傳言沒有一點相似。
「是你的女朋友改變了你嗎?」
高專悟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你喜歡那群爛橘子?」
為什麼會認為是結月改變了他,明明是他與結月想法一致。總結起來就是,一切都是總監部的錯。
夏油傑的臉色變了,他終於明白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五條悟成長於咒術世家,所見到的都是咒術世家的爛事。非術師對咒術師的迫害對他而言,與咒術世家裡發生的事並無二樣。
這場遲到10年的談話,發生在他和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
夏油傑眼里水光閃動,他以為自已應該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話,實際上只比呢喃聲大一點。「我想保護咒術師的。」
高專悟更困惑了。「那不是應該提刀殺進總監部嗎?」
夏油傑笑得比哭還難看,「是啊,我應該殺進總監部的。」
17歲的夏油傑並不清楚總監部在社會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而27歲的夏油傑知道總監部的無能。
他應該提刀抵住總監部高層的脖子,問他們為什麼不保護好咒術師,為什麼要讓學生上戰場?
灰原死的時候,還不滿17歲。
「我想看看灰原。」
高專悟拿出舊手機,翻到灰原雄的照片。
照片上是手冢結月正在指導灰原雄體術,手冢結月氣定神閒地站著,灰原雄躺在地上。
照片清晰度不夠,只能勉強認出灰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