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鴻望:「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他最近被停工處分,平日裡瀟灑慣了沒有工資積蓄,父母又在氣頭上,不願意給他錢。
沒辦法,他就把原本要送給黎今穎的鋼筆,送到寄賣商店去賣掉了。沒賣多少錢,還不夠他換條新的皮帶。
不過,蒼蠅腿也是肉。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能勉強先用著。
拿了錢後,曾鴻望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一門心思想著要怎麼才能讓小黎同志回心轉意,相信他真的是進步青年,而不是他們所說的流氓。
可是當肖雅梅花了大半積蓄為他把鋼筆買回來時,曾鴻望才發現,這位看上去不起眼的售貨員,和省城那些只會撒嬌的嬌小姐不同。
——她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啊。
肖雅梅沒有逼他,反而軟了軟姿態。
她瞧曾鴻望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假意溫柔說道:「雖然黎同志不喜歡,但它始終是一件做工精良的好禮物,放寄賣商店太糟蹋東西了,不如留給可以欣賞它的人。」
乍一聽,明明是在說鋼筆。
但是曾鴻望這人有個毛病。
別人把做好的放到他面前,他不喜歡。他覺得自己猜到的,自己爭到的,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曾鴻望越品雅梅這段話,越覺得自己好像悟了!鋼筆的道理,不就是人的道理嗎?
小黎同志不懂欣賞,害得他被停工又落魄,遭其餘人白眼。可是眼前雪中送炭的曾同志並不嫌棄他,甚至還掏空工資口袋來安慰他。
——這才是他現在的明月光啊。
他看向一臉羞澀卻鼓起勇氣來討好他的肖雅梅,把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她。
曾鴻望:「肖同志,怪我之前只看到了遠處的小黎同志,沒發現,眼前就有你這樣的好姑娘。」
他把鋼筆塞回了肖雅梅的挎包。
曾鴻望:「肖同志,我現在這樣遭人恥笑,你還願意來與我……處對象嗎?你不怕嗎?」
肖雅梅聽見這句話時,靈魂都快要飄上天了,她用右手不留痕跡地掐了一把大腿。
——是疼的。
確認不是做夢後,肖雅梅先是假裝不好意思,低頭抿抿唇,又抬頭眨眨眼,最後才學著城市姑娘的語氣,嬌滴滴用嗓音哼了一聲。
「我不怕啊。」
曾鴻望也很興奮。
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真正欣賞他的人了。
他一臉欣喜看向肖雅梅,正欲說兩句好聽的話,倏然間,他腦海中划過黎今穎那張出水芙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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