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穎和聶浚北在月光下並排走。
身後不遠處跟著幾位吃瓜群眾。
為首的男學員是剛才邀請黎今穎不成功的口吃眼鏡男,他問身旁的人:「他們倆是之前就認識嗎?看上去也太像是在談對象了吧。」
他的另一位室友也注意到了遠處兩人的熟絡,品味半晌後,嘲諷道:「咱們就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不管黎同志和誰處對象,也不會是和你。」
口吃眼鏡男氣得臉頰漲紅:「那也不會是你!」
「是不是我有什麼要緊」,男學員想到之後的緊張課程,「學業這麼緊張,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可不是來談對象的,你還是先想想明天的體檢怎麼通過吧!」,他吹著口哨走遠,「體檢通不過,可是要被勸退的~」
黎今穎聽不見身後的討論聲。
操場廣闊,不似禮堂和醫務室擁擠。有時候一陣風吹來,她可能連身旁人的話都聽不清。
此時,她正和聶浚北敘舊,試圖利用這幾分鐘回宿舍的路程,把兩人錯過多年的時間線補齊。
「所以,聶叔叔現在也在沿海?」
聶浚北點頭:「嗯,職位復原,這些年的工資也按照副主任的級別補發了。」
黎今穎接著問:「那其他的呢?婉笙阿姨之前留下的產業?」
聶浚北搖搖頭,表情並不惋惜:「十多年過去,大部分都已經拆掉或是破落了,除了外公留下的洋行有一些小補償,也通通寄給了住在蘇州養老的姑祖母。」
「其他人呢?婉笙阿姨還有別的親戚嗎?」
聶浚北答:「沒有了,幾個舅舅戰時就犧牲了,我媽還有個表哥在香港,前年寄了信說是患了癌,這封信我們回沿海時才終於收到,再拍電報過去時,人已經下葬回歸大海了。」
黎今穎默然。
命運變遷的速度太迅速。
她每問一句都是無限感慨的答案,實在無法再往這個話題繼續。
「那你呢?」,黎今穎確認美強慘大叔聶濤還健在後,把話題轉回面前的男人,「你之後準備做什麼?留在艦艇隊嗎?」
黎今穎看向聶浚北。
月光傾瀉在聶浚北半身,照亮他半張側臉。
聶浚北察覺到她的目光,亦轉過頭來,盯著她如羽扇般的睫毛,輕聲答:「嗯,就留在這裡,司令員對我有恩,我必須要報還。」
黎今穎大概聽明白了。
聶濤父子之所以能這麼快從西北回到沿海,恐怕離不開這位司令員的幫襯。
「你呢?」,聶浚北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黎今穎愣住半秒,緩緩開口:「我?我當然是繼續讀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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