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兩位男學員立即跑進病房,走廊內不斷傳來「運送傷員,麻煩讓一讓」的聲音。
很快,兩人抬著擔架把包著止血繃帶的蔣珂從病房內抬出,旁邊還跟著黎今穎和另外兩位室友。
聶浚北正欲說話,見到黎今穎一門心思撲在室友身上,便又收回了衝動。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秘書員出言打斷。
秘書員:「你們是她的室友對嗎?」
他攔住想要跟上去的三位女學員,見她們同時點頭,又繼續說:「車上坐不了這麼多人,你們去一個人先陪她,剩下的人等晚些看情況,如果需要通知她家屬,也好有個她熟悉的人留下。」
黎今穎發現了聶浚北。
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她迅速詢問另外兩位室友的意見:「我留下?還是如霞姐你留?」
王如霞瞧了一眼遠處的綠卡車,又見到站在秘書員旁邊的聶浚北,當即得出結論:「我照顧過病人,我去陪她。穎妹妹你和小珂在一個組,一會兒如果要配合還原現場,你肯定要留下。」
黎今穎點頭,不拖沓:「嗯,肯定的,你放心吧。」
王如霞沒時間寒暄,她趕緊跟上已經走了幾十米遠的擔架組,小跑著過去,牽住蔣珂那隻沒受傷的手,低下腰不知道在安慰些什麼。
秘書員見狀,趁此機會找到黎今穎和湯糰長詢問剛才的狀況。
他先問黎今穎:「這位女同志,你能還原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嗎?我們的打靶課自設立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狀況。」
黎今穎回憶起蔣珂出事的畫面。
她原原本本描述出自己的視角:「湯糰長當時站在我和另一個男學員中間,在指導我們的姿勢,蔣珂站在最邊上,助教在和她說話,然後就……」
這時,湯糰長站了出來。
他面色慚愧,將一切攬到自己身上:「是我的問題,那姑娘連握姿都不對,是我太馬虎,不該把她一個人放在那裡。」
秘書員沒接話。
他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明白事情發生後必然要有人擔責背鍋的道理:既然湯糰長願意擔下責任,總好過最後沒人出面,反倒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突然,一直不吭聲的聶浚北打破了現場的沉默,出聲問:「你剛才說助教,他人呢?」
黎今穎完全忘記了還有這號人,蔣珂倒地後,是湯糰長第一時間衝過來,把她背到了醫務室,她當時顧著要跟上去,哪兒有功夫去關注助教。
湯糰長接過話,回覆:「我把剩下的學員交給他了,這會兒應該也已經結束,該過來了吧。」
他記得那個助教,一看就是沒怎麼經歷真槍實彈的假把式,動作漂亮卻不實用主義,但做些調配輔助的工作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