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薄薄的襯衣布料下,她身形的嫵媚玲瓏暴露無遺,加上她今天豎起了高馬尾,白皙的天鵝脖頸在初夏的陽光下,如同瓷器般透出淡淡微光。
聶浚北垂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心虛移開目光,緩緩開口:「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我那位朋友堅持要來附近接我們。」
「啊?他有車啊?」,黎今穎問。
兩人已經並肩走出校園,換上常服後,除去彼此挺拔似松柏的背影外,幾乎與普通大學生無異。
聶浚北指著前面800米處的岔路口:「我們走到那裡等吧,他應該不會遲到。」
黎今穎不解:「為什麼不在校門口等?」
聶浚北別有深意來了句:「影響不好。」
當一輛雪白色的伏爾加轎車停在路口,一位身穿馬甲衫的寸頭男子下車時,黎今穎才明白聶浚北那句「影響不好」指的是什麼。
寸頭男招呼兩人上車:「浚北!弟妹!走!」
黎今穎:?
聶浚北欲言又止:其實……
黎今穎瞪了他一眼,先一步上了後排座位。
伏爾加轎車是蘇聯貨,黎今穎從前只在博物館見過,還從未有機會親身體驗。
寸頭男這輛伏爾加不是軍區現在配給幹部的綠色專車款,而是類似於黑色凱迪拉克的復古老爺車,一看就是上了年歲的老東西。
「你這車安全嗎?不是說很多年沒開了?」
聶浚北替她問出了疑惑。
黎今穎這才發現,聶浚北的手現在還把在車門上,似乎對他朋友的老爺車並不放心。
寸頭男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普通話粗糙中帶著一股腔調:「沒問題,這車是我爹年輕時派人從蘇聯開回來的,純純進口貨,車輪上的坦克懂不懂?再開個十年也沒事。」
聶浚北沒搭話。
車門合上的聲音替他做出了回應。
「弟妹怎麼稱呼?」,寸頭男打開駕駛座,搓手回看後排,「我和浚北是在西北農場認識的,我姓齊,名字有些複雜,我自己都念不順,大家都叫我小齊哥。 」
黎今穎笑著喊了聲「小齊哥」,介紹完自己的名字後,都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微微黑沉的臉色。
「走吧,我帶你們去我家附近逛逛。」
黎今穎順嘴問:「在哪裡呀?」
她前世並不曾在上海生活,但也來旅遊過幾次,對滬上風光算是有幾分了解。
「在思南路,復興公園旁邊。」
回答她的並不是小齊哥,而是旁邊一直不吭聲生悶氣的聶浚北。
她朝著聲源處轉過頭:「你怎麼知道?」
聶浚北輕嘆一口氣,看向駕駛位:「他以前做夢時總說,想回思南,不想睡大炕,想逛公園,不想鏟牛糞,說多了自然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