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聲晃晃手指頭:「這事可不興考慮啊,很容易失去我的。」
許阿姨眼珠子一轉,跑了,邊走邊嘟囔:「哎呀,我衣服還沒洗好呢。」
許延聲的公司,是他成年那年開的,花了點小錢,走了親爹那邊的關係,流程過的亂七八糟,主打一個胡鬧。
他沒把自己當老闆看,也覺得小破公司挺不上道,所以給公司命名時極其隨便,名字就叫破道。
「破道」公司成立六年,年年都在要倒不倒,主打一個堅強,公司員工每年都在指望過年多發點獎金,然後就地解散,偏偏難以如願。
當年還有許延聲帶頭往外跑拍八卦,如今許某人安逸躺在家,動不動就是十天半個月不上班。
「破道」同志們愁啊。
許延聲許久不曾出門,心情沒有半點激動,他的懶勁似乎到了骨子裡,汽車在城市道路上行駛,他以「又龜又勻」的30碼,一路晃到了公司樓下。
「破道」雖然破,但還是堅強的占據了寫字樓的某段小隔間。
此時某位因為老闆不在上班過於悠閒正在寫字樓高層俯瞰人間的員工,雙眸一緊,瞳孔瞪圓,連忙在把老闆排除在外的公司群里發: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竟然可以擁有到一位活生生的老闆!
員工一:我是老闆,我有被感動到,謝謝。
員工二:翹班在外,能不能告訴老闆我在廁所?
員工三:我在外面拍料,真拍照。
翹班在外的員工二:有道理,就說我在拍宋承悅。
員工三:呵,我還在拍謝逐橋呢。
許延聲對謝逐橋的熱愛是多年前的事了,還帶著口罩,現下公司里的人只覺得他們老闆安逸,沒有人會想到「哦,他以前竟然是這個樣子」。
「老闆——」許延聲才從電梯門出來,就有人在外頭等,那人態度殷勤,可惜許延聲不記得他的名字,「肖亦南呢?」
許延聲運動量少,難得出門一趟,跨著長腿大步向前邁。
小員工在他身後艱難追趕:「亦南哥出去了,說是沒有勇氣面對馮少。」
「?」許延聲腳步一頓,「馮少?那馮什麼的真來了?他想幹嗎?」
「不知道。」小員工一臉乖巧,「馮少現在就在會客室。」
這樣。
許延聲問:「上茶了嗎?」
「沒有,亦南哥出門的時候好像把茶葉藏起來。」小員工一臉單純,語氣沒有半點茶言茶語。
許延聲哦了下,漫不經心地說:「我讓他藏的,來公司找我的能有什麼好人?配喝什麼茶,給他上個自來水吧。」
小員工輕輕地:「我上的是開水。」悄悄瞥一眼他老闆,「行不行啊。」
搞得許延聲多欺負人似的,笑嘻嘻道:「行,努力燙死他。」
小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