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兩人還接了個吻,此情非彼情,不過無所謂,反正那個鮮血淋漓把他倆嘴角都咬破的吻就是他們三年的開端。
老不死給謝逐橋下的藥效果還挺好,兩人決戰到天亮才睡,等許延聲不知今夕是何夕醒過來的時候,謝逐橋已經走了,床鋪空空,一室旖旎。
許延聲當時努力爬了,但沒爬起來,據他所知,別的0隨便睡一睡,可能身體一掰成兩半,分的至少均勻。
回憶至此,許延聲舔了一圈嘴裡的糖塊,終於找到了形象生動形容當時自己的比喻——就是現在他嘴裡四分五裂誰和誰都熟不起來的糖塊。
許延聲在酒店裡趴了好幾天,努力組裝著身上的零部件,等到他組裝完畢,堪堪可以下床的時候,才看到謝逐橋留在床頭柜上的便簽紙——一個「謝」字,一個冒號,後面跟了串電話號碼。
「......」
「操?」許延聲好幾天都沒有講話,那個時候頂著破鑼嗓忍不住飆了句髒話,他對自己定位明確,就算是下面的,那也只能是他嫖的謝逐橋。
往事不堪回首,許延聲回首完了,低頭一看,發現他回首的不那麼淡定。腦子決定和謝逐橋結束,身體還是很成熟地回憶,欲望支配人心,食髓知味。
許延聲臨走前扒拉了一下褲子,然後十分淡定地找了最近一家酒店開了間房睡覺,身體反應被熱水沖刷,只剩下滿身猶如翻山越嶺般的疲憊。
許延聲抹了把臉上的水,擦掉滿是霧氣的鏡子,打量著三年前的自己。
他還是不會笑,再開心的事再牽起嘴角的那一刻都會變得醜陋。
他轉頭不去看,就當沒見過鏡子裡牽強的自己。
......
在酒店待了兩天,吃了兩天的外賣,無聊就看電視,許延聲被迫了解了當下時間,以及很多他當年看過但是忘記的新聞。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秋天,許多塵封的記憶跟著新聞實事漸漸復甦,在發芽前又蔫回地里。他的記憶是一塊荒田,每一塊曾經成長過的土地都和謝逐橋有關,如今把謝逐橋剝離出去,他的世界一片荒蕪。
「近日,盛世傳媒創始人徐領江先生在......」
那三個字仿佛有催眠作用,才聽見,許延聲便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整,許延聲睡眼惺忪,被一串陌生數字迷茫住了。還好不是來自X市,放著電話不接,他竟然用了兩秒鐘時間想這個世界的馮景和在幹什麼,果然電話情誼也是一種情誼,難怪有那麼多人搞電話情。
「餵?」許延聲的語氣相當迷茫,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和故人扯上關係,所以耐心還算不錯。
「老闆!」歡呼雀躍的語氣,「你怎麼還不來上班!!」帶著不滿的質問,「你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抱怨。
許延聲:「......」
如果有什麼是許延聲不喜歡的,那一定是電話那頭的人,元氣滿滿,天生和他屬性相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