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聲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許延聲夾了一塊肉,無視周攸攸的「延哥,狗不能吃太鹹的東西」把肉丟進了嘴巴長得老大的狗的嘴裡。
謝逐橋默不作聲地遞給他一雙新筷子。
早上起太早,許延聲飯後要睡覺,頂流在邊上嚶嚶嚶,它被牽了狗繩,一上午很安靜地趴在許延聲腳邊,這會兒不是要拉屎就是要尿尿,許延聲第三次覺得養狗真的很麻煩。
牽著狗繩把狗領到湖邊,不像早上憋了一整夜那麼急促,頂流慢悠悠地往前走,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許延聲。
許延聲沒好氣地說:「撒個尿還要我圍觀,你能不能要點臉。」
頂流嚶了好長一聲,在草叢裡尿了。
影城的湖邊風景一直不錯,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哪怕是艷陽高照,因為靠近溫柔的湖水都會變得柔和起來。
湖邊坐著一個人,靜靜地望著湖面,羽絨服的帽子把她的後腦勺蓋的嚴嚴實實。
養狗的人身上都有味道,像是看到同類那般,頂流飛快地跑過來,停在周攸攸腳邊轉悠,嗅嗅她的鞋尖,歡快地搖著尾巴。
周攸攸抬頭看向來人,許延聲索性把狗繩丟給她,和她隔了條一米寬的鵝卵石過道,坐在另一側的石椅上。
「怎麼不去睡覺?」許延聲問,主演們一天拍戲時間長,有任何閒暇時間都會用來睡覺,過去謝逐橋就是這樣,在他還沒有打算和許延聲撇清關係的時候,總是和他說困,人可以忍痛,但困意難消,往往很難堅持。
周攸攸笑了笑,她是個很愛笑的人,和許延聲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大概是女生的原因,天性柔和:「在打電話。」
許延聲莫名其妙地問:「給馮景和?」
周攸攸有些許驚訝:「你認識景和?」
在上班時間,不惜放棄睡覺也要打電話的自然不會是親人這樣永遠不會離開的角色,許延聲不懂親人這個詞語和概念,只是理所當然的猜測,他白天才想到的馮景和。
許延聲沒說是不是,反而拋出問題:「他怎麼樣?」
似乎沒意料到許延聲會問這樣個人又隱私的話,周攸攸愣了很短暫的一瞬,而後笑道:「景和他挺好。」
沒說哪種好,但周攸攸的回答會讓許延聲有一種「既然挺好為什麼會要分開」的疑問,緊接著許延聲又想,自己身處其中也不明白謝逐橋為什麼。
這就是許延聲不喜歡周攸攸的原因,他無法怪罪這個世界的謝逐橋,但會遷怒於這個世界除了謝逐橋之外的所有人,他們會讓他想到謝逐橋,其中包括許延聲自己。
湖面碧波蕩漾,反射的太陽光刺痛了許延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