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謝逐橋知道宋承悅生病後僅次於許延聲車禍之後的噩夢,他抓住他的救命稻草,不介意對他示弱:「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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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逐橋不敢讓許延聲救他,他做錯的事情有那麼多,所以說出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
他那麼倔強又那麼笨,好聽的話不會說,固執地承受自己的錯。
重生後,謝逐橋遵從本心靠近許延聲,想要對這個人好,但他不會愛他,因為這個人不是許延聲,謝逐橋不愛他的皮囊。
後來謝逐橋發現許延聲是許延聲。那段日子他經常做夢,夢裡許延聲問他:「你不恨我,難道還想愛我嗎?」那麼尖銳的語氣,謝逐橋卻只想挽留。
謝逐橋想說是,但夢境不允許,一天中只有在夢裡離許延聲最近,可是潛意識想到後悔當時做錯的選擇時,夢境就會坍塌,一次次告訴他不能被原諒。
所以謝逐橋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你不可以求救。
最開始接觸宋承悅時,許延聲還會先入為主,疑心這個人怎麼這麼會演戲。後來不知是因為習慣還是別的,他慢慢忘記了這件事,習慣和這樣的宋承悅想相處。
但原來是這樣,他以前從來不問謝逐橋和宋承悅的關係,謝逐橋也不想提及的原因原來在這裡。
謝逐橋應該很恨他吧,許延聲莫名其妙地想。
許延聲沒回答謝逐橋的話就走了。
謝逐橋的話像一記定心丸,許延聲沒辦法告訴蔣行止宋承悅有救,只能看他每天愁眉苦臉在自己眼前晃悠。
那天之後許延聲就不釣魚了,怕謝逐橋和頂流搶毯子,他也不想見他。
馮景和年後一直沒過來,和許延聲不一樣,他有公司要管,他爸每天握緊鞭子在他身後趕。
許延聲在酒店無聊,終於想起了謝逐橋說的話,上輩子宋承悅沒想活,做完手術過了一段時間就出來趕公告,他把生活弄的很忙,楊編劇並不在乎他死活,要什麼給什麼。
許延聲摸著下巴想辦法,他有錢但是沒腦子,怎麼想都想不到讓宋承悅待著不動還能賺錢的法子。
蔣行止不敢催醫院消息,也不敢在宋承悅面前表示,每天偷偷摸摸等宋承悅不在面前那幾分鐘和許延聲喪,皺著眉頭。
他被一種叫「可能」的情緒吊著,懸在半空,上不來下不去:「老闆,怎麼辦啊。」
許延聲知道怎麼辦,但是不想理他,在頂流蹭了他一臉口水的時候,遞了一沓資料過去:「看看。」
蔣行止把還想撲騰的頂流緊緊箍在懷裡,問:「這是什麼?」
許延聲很謙虛:「一些不著調的想法。」
他問過宋承悅的意見,發現對方這樣懦弱的性格竟然對娛樂圈莫名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