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總有好奇心,我的好奇心就是某一年從網上查了徐領江的身份,所以就看到了你啊,徐嘯信,我早就認識你了,在好幾年以前。」
許延聲沒有搞你問我答的模式,他從來都是話少的人,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只是為了方便,他並不想和徐嘯信做過多糾纏,最開始願意和他見面只是為了解決麻煩,像解決肖亦南一樣,麻煩放在眼前才能解決,未知才令人恐懼。
許延聲這話說的反而讓徐嘯信意外了,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接話,他還沒開始說,許延聲就把自己放在了弱勢的位置,他的語氣人聽起來並不需要徐嘯信的同情,只是在陳述某件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
徐嘯信差點想不起來找許延聲是為了什麼,盯著對面那張和他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相似的臉看了許久,說:「你的母親是誰?」
許延聲露出了這天晚上第一個嘲笑的笑容,徐嘯信喊他弟弟時,他都不這樣,回答:「我不知道啊,我還想問問你呢,查到了嗎?」
徐嘯信:「......」
許延聲不屑於和人談論身世,對方是誰都不例外,他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
餐廳上菜很快,在徐嘯信不知道話題該如何討論下去的時候,服務員適時敲響了房門。他被那一下敲醒了,和許延聲見面是為了宣誓主權,警告許延聲這樣生不了台面的私生子離他和他的家庭遠一點,必要時他一定會做些什麼。
許延聲餓了一天,面對徐嘯信胃口也好不起來,他白天吐過,胃裡緩過那陣痙攣,雖然空但也不想往裡填東西。他舀了口蛋羹,在碗裡翻來翻去,就是不肯吃。
徐嘯信看得牙疼,分明他什麼都沒做,卻搞的像欺負這個私生子似的:「沒毒。」
許延聲覺得沒意思,他放下勺子,陶瓷碰撞很輕得響:「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徐嘯信一口一個弟弟,叫得好像很親熱,許延聲連徐嘯信的名字都不屑叫。
「你大概不知道,徐領江從來不允許我來A市,他以前把我養在L市,後來我自己去了F市,離A市是不遠,但我從來不想過來。」
「徐領江是會給我錢,但他分得清主次,他給我的幾個錢夠我玩什麼?遠遠對你造不成威脅。」
「還有一件事,」許延聲頓了頓,皺了皺眉,又沒什麼猶豫地說:「我喜歡男的,那天那個男的確實是我男朋友,我這輩子都沒有結婚生子的想法。你叫我一聲弟,如果徐領江沒有其他私生子的話,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弟妹和侄子。」
徐嘯信:「......」
許延聲問:「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徐嘯信沒吭聲。
許延聲又問:「還需要我說什麼嗎?」
徐嘯信硬邦邦地說:「你那小破公司沒什麼前途。」
許延聲心裡頭吊著的那根神經終於鬆了點,淡淡道:「隨便玩玩,我什麼都不求。」
兩人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大概是許延聲和徐嘯信真有點像的原因,他在白熾燈下看著這張對他不屑一顧的臉,起了點好像是心軟的情緒。
「你在L市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