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聲喉結滑動了下,坐起來,輪到他來仰視謝逐橋:「是嗎?你不知道?」
謝逐橋好緊張,沒腦子知道,被許延聲一反駁,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我,」
許延聲就這麼瞧著他,平靜、冷淡的眼神,他沒指望謝逐橋嘴裡能長出朵花來,在很多時候又會有種微妙的好奇,期待謝逐橋能說出什麼讓他意外的話。
謝逐橋蹲在許延聲面前,老實巴交地捧著臉,像在裝可愛,許延聲莫名其妙地想。
這話謝逐橋說過,半夜三更也算不上多清醒,可他膽怯又害臊,說話前還要先醞釀好久,然後才看著許延聲的眼睛,表達著自己的真誠:「我想和你一起睡。」
謝逐橋想的很單純,他只是沒床睡,可他又把自己講的面紅耳赤,明明他沒那個意思,支支吾吾地問:「行不行。」
許延聲握著謝逐橋的脖子,指腹微微收緊,這個樣子的謝逐橋在他看來很性感,他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謝逐橋感受了窒息,他沒掙扎,望著許延聲的眼神還是那樣真誠。
「我、想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許延聲鬆開了他,從沒拒絕就是接受的理論來看,謝逐橋似乎獲得了靠近許延聲的機會,這像是他考試及格的獎勵,獎勵不是許延聲,而是許延聲的床。
謝逐橋又蹲了一會兒,腳麻了才想起來說:「我還沒洗澡。」
許延聲動作一頓,突然瞪著他:「你敢上我床試試。」
謝逐橋連忙往浴室里去,門關上就又冒個腦袋出來:「我沒帶衣服。」
不只是衣服、褲子,這裡不是酒店,連一次性內褲都沒有。
謝逐橋後知後覺的窘迫,許延聲似笑非笑地說:「你最好慶幸我也沒有。」要是許延聲家有不屬於他的衣服,這事就說不清了。
謝逐橋洗完澡圍著條浴巾就出來了,他上半身空空的,浴巾里也空空的,上輩子坦誠相見這麼久,這輩子再這樣竟然覺得害羞。
許延聲像個嫖客,刷手機的間隙瞅了他一眼,眼神像在評頭論足,打量掃視,形容詞頗多,又以平淡的目光作為收尾。
謝逐橋的心情跟著許延聲的目光變得不上不下,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許延聲收回視線時他又覺得失落,被自己毫無姿色的現實打擊到,訕訕走過去,爬上床。兩米的床很寬,謝逐橋根本碰不上許延聲,他在許延聲的沉默里逐漸懊惱,許久才憋出一句:「你不睡嗎?」
「還早。」許延聲說。
謝逐橋:「蔣行止說讓你早睡覺。」
蔣行止人在A市,老媽子的心無處不在:「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他的話了?」
蔣行止的原話是:「給我老闆當助理,你管他吃喝拉撒睡就行,工作上的事都交給我,我來幫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