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二人歇下,武靜蕊出門,閒著無聊,便想起在書房的三位爺。
能來此處說話,料想不會是什麼要緊的事,武靜蕊仗著四貝勒寵她,特意往書房去了。
還端了碗銀耳蓮子羹。
武靜蕊無心偷聽他們說話,只是總拋不下那張熟悉的臉,她至今不明白為何誠郡王和那人長的如此相像。
並非忘不了那人,當初並未付出太多感情,親密都少有,自然也沒什麼好惦記的,純粹是好奇而已。
若非兩人性子完全不同,她都要懷疑是否那人也來了。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純粹只是湊巧長了張相似的臉罷了。
恰好蘇荃不在。
門半掩著,隱約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想來的確不是什麼要緊的話,否則不會如此鬆懈。
武靜蕊剛到門口,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個妾,縱得這般膽大妄為,成何體統?嫡庶有別,尊卑有分,三哥應當知曉,此事傳到皇阿瑪耳邊是何情形。三哥狠不下心,對三嫂何其公平?再如何,三嫂也是你的妻,打殺了那田氏也不為過,膝下子嗣自有三嫂撫養,也算補償了三嫂喪子之痛。」
武靜蕊險些摔倒,被如珠扶了下,才穩住身子,臉已然煞白。
如珠一臉擔憂,「格……」
武靜蕊抬指示意她噤聲,專注地聽著裡面的動靜。
如珠住了嘴,心裡七上八下,格格這可是在偷聽啊。
而且聽到的還是如此……
屋裡的聲音還在繼續,是個陌生的聲音,「畢竟服侍了多年,如何狠得下心?四哥當理解三哥之心,孩子不能沒了額娘。」
誠郡王語氣訕訕,道:「五弟說得對,何況,若叫董鄂氏撫養了去,那孩子還不知如何呢,董鄂氏現在恨不得吃了他們母子。總之,我有分寸。」
屋子裡陷入沉默。
片刻,四貝勒道:「弟弟也是為了三哥,妻是妻,妾是妾,不能亂了規矩,否則皇阿瑪那關你就過不了。」
……
武靜蕊沒再繼續聽,腳步發軟地離開了。
回到屋裡躺下,命如珠等人退下,武靜蕊一個人呆呆地想著事情,臉上表情麻木。
妾終究是妾,如何比得過正妻?
她早該想到,正妻再不合心意,至少名分在,犯了再大的錯,男人也不會下狠手,要顧著面子,顧著規矩。
妾再是得寵,犯了錯,動輒打殺,毫不留情。
她拿什麼和薩克達氏比?
烏拉那拉氏錯了。
即便四貝勒不曾真心喜歡她,也是拿她當妻子對待,一輩子唯一的妻,更是唯一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