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也未必真心,但人家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好,讓人舒坦,鈕祜祿氏那樣兒就純屬惹人厭煩了。
鈕祜祿氏臉色僵了僵,旋即笑得更燦爛,「妹妹倒是盼著呢,這不是要姐姐您幫著美言嗎?貝勒爺瞧不上我們,眼裡只有姐姐,自然是您的話更入貝勒爺的心了。您一句話頂的過我們三個人的,妹妹只有指望姐姐了,想必姐姐心好,定會幫我們的。」
「妹妹這嘴簡直跟抹了蜜似的。」武靜蕊笑吟吟的,眼裡卻殊無溫度,「妹妹這嘴皮子要是用在貝勒爺身上,可比我有用多了,何必如此謙虛?」
拋去鈕祜祿氏未來的身份,武靜蕊也對她喜歡不起來,瞧著年紀小,鬼心思卻多得很。
外表還裝出一副純良無辜的樣兒。
武靜蕊懶得理她,但也不喜對方老往自己跟前湊,眼睛不舒服。
鈕祜祿氏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低下了頭,怯生生的,「妹妹不如姐姐得寵是事實,只是盼著姐姐美言幾句,斷無其他心思。姐姐進府多年,又有子嗣,哪是我們幾個比得上的?少不得便要姐姐憐惜憐惜我們了。」
「哦,憐惜你~們?」武靜蕊拖長了音,意味深長,忽然噗地一聲笑了,「妹妹瞧著年紀小,沒想到如此直接,可見妹妹果然是一心撲在貝勒爺身上了。不過,我瞧著妹妹年紀甚小,貝勒爺素來不喜如此年幼的,沒甚趣味,倒是耿妹妹……還算大方謹慎些。」
鈕祜祿氏倏地漲紅了臉,羞得低下頭,手死死地絞著帕子,眼睛都紅了,「姐姐怎的如此說?妹妹絕無此意,只是既進了府上,少不得要討得貝勒爺歡心,這是身為妾侍的本分,斷無姐姐那般齷齪的想法。」
本分?齷齪?
這是在說她嗎?說她齷齪,說她不守本分?
不得不說鈕祜祿氏還真有膽子。
武靜蕊氣極而笑,「妹妹既說到本分,可知你為格格,我為側福晉,你如此言語便是冒犯了我?更該知曉,你進了府上,便該安心等貝勒爺的決定,而非在我面前說委屈。怎麼?貝勒爺不去你房裡,你委屈了?那我倒要同貝勒爺好好說說,好叫貝勒爺知曉如何委屈了你,如何才能不委屈你。」
聞聽此言,鈕祜祿氏臉一瞬白了。
武靜蕊端起茶來,「妹妹的心思我知曉了,免得有人說我狹隘,善妒,我會同貝勒爺好好說說,妹妹年紀小,可不能委屈了,該好好疼惜你才是。」
鈕祜祿氏想要辯解,宋氏與耿氏說了告辭,一把拉了她,退了下去。
武靜蕊耳朵邊清靜了下來,心情也舒服了些。
沒想到這鈕祜祿氏年輕時如此不知分寸,不懂進退,難怪四貝勒始終未去她房裡,只是招耿氏去了書房幾次。
相較而言,耿氏容貌尋常,但無疑比鈕祜祿氏懂分寸多了。
陪這麼個人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著實疲憊,武靜蕊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