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小心翼翼看她臉色,鼓起勇氣,道:「額娘,兒子一直有句話想問您,您在阿瑪面前一向溫順有加,似貓一般,面對大姐也還算溫柔,怎的對我和三哥就這樣凶?這是否就是您所說的裝?莫非您對阿瑪一直以來都是裝的?」
武靜蕊抄起手邊的傢伙就要朝他砸去,弘昀瞅準時機,一溜煙跑了。
還丟下一句,「額娘別動氣,小心老的快。」
武靜蕊恨不得將他拽過來痛揍一頓,真是越來越嘴毒了。
然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哪裡凶了?已經很溫柔了好吧,真是個沒良心的。」
在兒子這兒吃了虧,武靜蕊怎麼想怎麼不舒坦,最終還是在四貝勒那兒發了火。
「也不知弘昀那孩子怎麼回事,盡說些氣人的話,爺該好好管管了,您別總惦記外面的事,忽略了孩子們。」
四貝勒洗了手,拿過丫鬟遞來的布帕子擦手,瞅她一眼,「怎麼?又惹你生氣了?」
武靜蕊扭過頭去,「明知故問嘛,自個兒子什麼德行,爺不清楚?」
見她又生氣了,四貝勒並不惱,耐心好得很,在她面前坐下,端起茶來,喝了口,道:「何必跟孩子動氣?你若惱他,爺這就罰他抄寫十遍大學,再讓他過來向你賠罪。」
這算什麼?
武靜蕊氣呼呼的,「這會兒爺倒心疼人了?都捨不得重罰了,拿這個哄我開心,爺真做得出啊。」
四貝勒睨她一眼,「爺這不是怕你心疼?若依爺的,做錯了事,打他板子都是輕的,可你一向護犢子,爺哪裡好重懲?」
武靜蕊沒了話說。
半晌,又有些不認同,「該罰就要罰,誰說妾身護犢子了?男孩子皮厚實,不怕疼。」
四貝勒揚唇,「那好,爺這便讓人打他十板子,給你出氣,可好?」
武靜蕊一臉被噎住的表情。
許久,伸手推他,「爺就是來打趣人家,說風涼話的,一點都不懂哄人的。」
四貝勒握住她的手,不容她抽回去,「爺怎會打趣你?你若當真氣他,爺替你教訓。」
真叫他教訓,還不知成什麼樣了呢,四貝勒這樣嚴厲的,手段肯定只重不輕。
武靜蕊輕鬆地轉了話題,「福晉如何了?爺可去瞧過了?」
她與其他人許久沒去請安了,薩克達氏一直病著不見人,連多了個兒子都沒見有什麼動靜。
還真是夠沉得住氣的。
四貝勒一眼看破她的心疼和心虛,笑了一笑,「去過了,沒什麼大礙,她一向身子好,不過是小病。」
這小病也可忽略不計,武靜蕊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