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坚决地样子,让他眼底又涌起了那种心碎的神色。
在她看不下那神色别过脸之前,还好他先别开了脸。
他把脸转向窗口。
他的喉结在上下涌动。他放在桌子的手握成了拳头在轻轻地抖。
那颗喉结涌动了一会后,他转回头来。
他好像平静下来了,对她说:“你不用走,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任炎:啊啊啊!
第125章 被人举报了
任炎对楚千淼说:你不用走, 我走。
楚千淼垂下眸,她的睫毛细微地抖。过了一瞬她又抬起眼帘。
“你不用为我这么做,我自己出去也找得到工作。”她声音里有一丝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哑。
“不是为你, ”他看着她说,“我已经找好下家, 本来也要离开了。” 他声音笃定, 不似骗人。
楚千淼在心里愣了下。
他已经找好下家了。所以前段时间他经常跑总部, 其实也是在为这件事铺路吧。
她忽然想,如果自己昨天和他没有宣布分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觉得不开心,或者有点生气。
原来他什么都私下安排好了, 但他什么也不跟她说。
他总是自己部署好一切, 什么都不说。这是她以前崇拜他的地方, 他在工作中把所有压力扛下,什么都不讲。可这也变成了他们成为男女朋友之后, 两人之间最大的鸿沟。
他什么都不说,闷葫芦一样。细细想来,他们之间私下相处时根本没有什么有效沟通。
“好,”楚千淼笑一下, 她希望自己笑得还是得体的不失态的, “那预祝任总高升发财。”
临起身前,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
他之前借给她车子的车钥匙。
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时,他送给她的项链。
她放好那两样东西在他桌面上。她起身后,他的冷静突然就龟裂了。
他叫她一声:“千淼。”
她很给面子地停下来, 站在椅子前听他把话讲完。
任炎的眼神热烈,看向她,哑声问:“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我和谭深是表兄弟这件事,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楚千淼看着他,反问了他一句别的话。
“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记得我?在瀚海家纺我们再遇到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没忘记我?”
她站在那,俯视着,盯着任炎的眼睛问。
任炎坐在办公桌前,抬头迎视她。
他的嘴巴没有张开没有说话,但他的喉结上下地动。他的喉结替他回答她了:是的,他从来都记得她,从来都没忘掉过她。
“那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楚千淼的视线不依不饶,问题也不依不饶。
任炎还是不说话,还是喉结上下滚动。
“因为你跟谭深做过交易,答应他把我让给他?因为我是谭深交过的女朋友?”
他的视线几乎要垂下去,逃开她的追问。
她不许他逃开,紧紧捉着他的视线。她笑了,笑得比哭看起来还难过:“任炎,我是物件吗?我是你们兄弟之间的玩物吗?你不想喜欢的时候,就答应把我让给你兄弟,你不管我多喜欢你,哪怕我表白你也拒绝我;等你喜欢我了,你又决定不把我让给兄弟了,你又来撩拨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做到能把你这一页翻过去。”她转头看着窗外,嘴角还是弯的,眼底有晶亮液体折射着窗口的阳光。“真的,我现在觉得我是挺惨一女的,想喜欢,和想放下,都没能由我自己做回主。你说怎么就这么倒霉,就夹在你们兄弟之间了呢?”
她喘口气,转回头,看着任炎微笑说:“那我这回想给自己做回分手的主,可以吧?”
任炎低下头。
半晌他说:“出去忙吧。”
楚千淼没有回会议室。她去了卫生间。
她把自己关在隔间里,咬着手无声地哭。
从昨天事发一直到刚才,她整个人其实是懵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被欺骗的愤怒和绝望压倒了伤心,叫她来不及哭也忘记了哭。
可是刚才在任炎的办公室,她说出了那番话时,才发现自己在愤怒背后还有伤心,还有委屈,还有眼泪。
还有一点恨。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两个男人把她陷入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她甚至能想象到任炎的外婆,同时是谭深的奶奶,反对她和任炎在一起的原因:一个女孩既跟弟弟好过,又来跟哥哥好,这算什么?你们兄弟之间又算什么?连襟吗?想让人看我们家笑话?把我们家变成供人茶余饭后调嘴弄舌的谈资吗?
——可她凭什么要叫别人这样看轻,这不是她的错!
手机响起来,是侯琳发信息问她:领导你在哪?什么时候继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