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自己刚要进入状态的时候,宋振宁那家伙就把电话打了进来。
他低下头,再看看此刻自己暴露在房间略带寒意的空气中的、已经耷拉下脑袋、又畏缩在包皮里面的阴茎,杜浚昇此刻的内心里,已经再也燃不起一丝火苗。
他一扭头,望向从窗外倾泻下来的如纸般惨白的冬夜的月光,听着远处零零散散传到耳际的鞭炮声,这一刻的杜浚昇,从心里到全身地,觉得困倦无比。
他掀开了被子,极其不情愿又极其认了命地重新穿上睡裤,然后从床上猛地挣扎着坐起,拖着自己的肉体下了床——既然今夜是没有兴趣清空睾丸里的积压存货,那么睡前至少应该清空自己的膀胱,这也算是给自己的「老弟」
一种形式上的安慰了。
但就在自己转身朝向自己的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却隐约地听到了门外的客厅里,传来了悉琐的光脚在地板上匆忙走路的声音,并且在这其中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咔」
的响动——那分明是人到中年之后缺少氨糖和骨关节脂肪、并且还或许略带增生的膝关节在静止过后忽然一动起来之后发出的声响。
杜浚昇感觉得出来,母亲似乎已经在自己的房门口待了许久。
——或许在色情片导演的镜头和黄色小说家的笔下,母亲在大半夜站在儿子的卧室门口,偷听儿子打电话,甚至还可能在偷听儿子一边看着成人片一边手淫,或有一种别样的意味,可此刻,在杜浚昇的心里,却只有委屈、窝火:她竟又在利用窃听或者偷窥这样的手段,来监控自己。
按说这样的情况,杜浚昇其实早该习惯了——从自己青春期开始、也就是刚上国中一年级时、趁着写作业的时候偷偷在袖子里藏MP3的耳机,或者偷偷阅读在学习机、电子辞典中储存的言情武侠以及H文小说的时候,杜浚昇就没少遭遇过这样的情况,为此,家里已经不知道摔坏了多少MP3、学习机和电子辞典——但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或是因为此刻杜浚昇对母亲的敬畏也跟着自己的身心困倦了,或是因为被刚刚宋振宁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些话语给蛊惑了,此刻的他,心底竟然生出来一股怒意。
于是杜浚昇也根本顾不上把拖鞋穿好,直接急匆匆地走到了房门口,并且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