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臣抬眸看他,傅斯越也沒聽他說過這件事,神色間有些好奇。
沈聽眠笑道:「當初孤兒院院長剛把我撿回去的時候,說我一直哭怎麼哄都沒用,後來還是偶然一次下雨,我聽到下雨聲就不哭了。正好當時院長在愁著給我取名字的事,一見這樣,立刻就決定給我取個名字叫聽眠。」
院長學歷不高,當初也不過是九年義務教育勉強上完,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以前學過的一首詞就浮現在腦海,聽眠兩個字,也是由此而來。
「很適合你。」一旁的沈津臣低低開口。
這句詞本是描寫江南美景,放在少年身上,也毫不突兀。
沈聽眠也道:「我也這麼覺得。」
一桌人都笑了起來,傅斯越垂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沈聽眠回眸看他,眼眸彎彎,淺淺的臥蠶分外可愛。
桌上的氛圍慢慢緩和了一些,沈聽眠又看著沈津臣:「說起來,還不知道沈先生叫什麼呢。」
沈津臣聞言放下筷子,看著他道:「我叫沈津臣。」他頓了頓:「你想怎麼稱呼都行。」
沈聽眠道:「我看你應該比我年長一點,就叫你沈哥吧。」
沈津臣神色微緩,應了聲好。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沈津臣素來食不言的規矩也丟到了一旁,只聽著少年的聲音,態度從容緩和,極具耐心。
他們說這,沈津臣的注意力又落到了傅斯越身上,片刻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說起來,之前在江城機場遇到聽眠的時候,倒是沒看到傅總,是在忙嗎?」
傅斯越淡淡一笑,道:「那段時間正好我們鬧了些矛盾,聽眠自己一個人出來玩,我也一直在擔心。說起來,還要多謝沈總,要不是你們捎了他一段,我還真不放心。」
這話就是明晃晃地在表示所有權了。沈津臣動作一頓,片刻後慢慢搖了搖頭,語氣平淡道:「順路的事,傅總實在客氣了。」
他又說:「之前倒是沒聽說過傅總有對象的事,是剛在一起不久?」
傅斯越笑意不達眼底:「我們在一起時間的確不長,不過我已經帶聽眠見過家人。我父母都很喜歡他,到時候好消息了,一定給沈總發請柬。」
沈津臣眉眼慢慢壓低,過了許久,才扯了扯唇:「如此,那我等著傅總的好消息。」
沈聽眠看著碗裡剃乾淨魚刺的魚肉,又看著兩個男人,慢慢眨了眨眼。
他恍若未覺地夾起魚肉吃了一塊,隨後慢慢道:「說起來,沈哥打算在這裡呆多久啊?」
沈津臣道:「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沈聽眠輕輕啊了一聲,隨後惋惜道:「我還說你們能在這裡多呆兩天呢。」
沈津臣看著他,神色稍稍柔和:「我只是路過,順便在這裡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