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發展下去,他就只能躺在床上喘氣了。
沈言歸不喜歡被拘束的感覺,試圖跟秦野商量,「這些建議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秦野蹙了蹙眉,反問道:「你當初在醫院是怎麼說的?」
「……」
失策了,他當時一時口嗨,沒想到真的因此被束縛住了。
沈言歸沒有半點被逼問的尷尬,將文件合上,動作輕柔地用文件拍了拍秦野的側臉,眼底光亮閃爍,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在調情。
秦野五官的線條立刻繃緊了,被文件拍到的側臉有點熱。
「這麼快就端起監護人的架子了。」沈言歸湊近了一些,親昵地跟秦野咬耳朵,說悄悄話,但在安靜的車裡,聲音清晰可聞,「你就這麼想管我呀?」
秦野:「……」
他大腦空白了一瞬,還沒回過神來,餘光便捕捉到坐在副駕駛的孫特助抖了一下,身體慢慢向下縮,想要用座椅完全將自己遮住。
羞赧後知後覺的湧上心頭,秦野下意識想要把沈言歸推開,但手指碰觸上時,才突然想起他是個脆弱的病人,立刻收住了力道,改成了握住沈言歸的肩膀,仿佛不想讓人離開。
沈言歸察覺到秦野的動作,意外地愣了幾秒,這才笑出了聲。
沈言歸聲線慵懶,像是曬過太陽一般,透著鬆軟的意味,哪怕清楚這是在嘲笑他,秦野都沒法否認這很好聽。
等沈言歸笑得沒了力氣,靠在車椅上,秦野才收回了手。
沈言歸也察覺到自己太過分了,努力收斂了笑意,等他再看向旁邊時,秦野的臉色果然陰沉下去了,低著頭像個陰鬱的小蘑菇。
沈言歸把人惹惱了後,又不厭其煩地去哄,這對他來說有種別樣的樂趣,「別生氣了,我又沒說不會做,我快30歲的人,又得到了一個監護人,這多稀罕啊,我一定會好好珍惜,認真聽你的話。」
秦野:「……」
他的表情更侷促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沈言歸再次對秦野臉皮薄的這件事有了清楚的認知,直勾勾地盯著看,也不管秦野能不能承受得了。
秦野還記得沈言歸暈倒時脆弱的樣子,像是一捧水,讓他不敢用力,更不敢鬆手,生怕沈言歸會就此從指尖消失掉,沒想到沈言歸剛剛出院就恢復了以往那副輕佻惡劣的樣子,讓他恨得只想磨牙。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按照本能行事,秦野氣急敗壞地去拿沈言歸懷裡的文件,沈言歸的反應速度比他想像中的快,文件連帶著秦野的手都被他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