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歸回到臥室後,一口氣睡到了傍晚,這才悠悠醒來。
在床上躺了太久,骨頭都快酥了,沈言歸揉著肩膀,慢慢地坐起身來,頭腦始終暈暈乎乎的。
他先去洗了個溫水澡,又換了件衣服,這才感覺稍微清醒了一點,準備下樓吃晚飯。
沈言歸還沒下樓梯,便遙遙地看到了秦野的身影。
時間過去了一整個下午,秦野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姿勢都沒有變過,背挺得筆直,脊椎里像是插著一根箭。
沈言歸腳步一頓,不解地蹙了蹙眉。
他剛要下樓,就被秦野察覺到了,抬眸看了過來。
沈言歸索性朝他笑了笑,人未至聲音先到,「你一整個下午都在這嗎?」
秦野的視線在沈言歸臉上轉了一圈,見他的狀態好了很多,這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低低地應了一聲。
沈言歸問道:「你要處理的事情不是很少嗎?」
秦野敲鍵盤的動作一頓,用目光詢問「我何時說過這話?」
沈言歸更不解了,「既然你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為什麼還不去書房呢?」
秦野像是被這話問住了,久久回答不上來,只能假裝沒有聽到。
沈言歸也沒在意,抱著手臂坐在一邊。
秦野看了眼沈言歸,又緩緩收回了目光……這個動作在短短一分鐘內重複了三遍後,沈言歸實在偽裝不下去了,無奈地睜開眼,看著秦野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秦野被抓包了,肩背僵硬了一瞬,便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目光專注地看著屏幕,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下來,兩人耳邊迴蕩著噼里啪啦的鍵盤聲。
沈言歸笑了一聲,沒再逼問秦野。
反正被憋壞的人又不是他。
沈言歸剛要重新閉上眼,就見秦野略顯僵硬地轉過頭來,臉色繃著,眸子壓得很低,有些彆扭地說道:「溫雲宇一直在這嗎?」
沈言歸沒有回答,他靜心聽了一會,確實能聽到模糊的鋼琴聲。
「他吵到你了?」沈言歸無奈地說道:「所以我才讓你去書房,你一點也不聽勸。」
秦野回頭看了眼,仿佛隔著一道道牆壁,看到了正在練琴的溫雲宇,「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溫雲宇還要繼續?」
沈言歸聳了聳肩,「這我不管,雲宇每天都是自己回去,偶爾會留下來吃晚飯。」
秦野立刻抓住了重點,蹙起了眉,「每天?」
沈言歸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答應雲宇了,只要他想來,隨時可以來,那些樂器我又用不上,與其放在那浪費,還不如給他用。」
沈言歸說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你之前不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嗎,今天怎麼會莫名其妙在客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