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搖頭。
「我父親的死不是意外,是謝少堂一手安排的。」
謝少堂雖然作惡無數,可唯獨在這件事上,倒算是做了件好事,替沈嘉禾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沈嘉禾看出了對方心中對人命的漠然。
這是一個無視法律且毫無道德底線的人,招惹上這樣的人,是他整個人生悲劇的開始。
而江勉則是驚訝沈嘉禾竟然這麼早就和對方糾纏在一起。
他有些酸澀:「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他以為,謝少堂至少是對方出國之後才認識的,卻沒想到孽緣開始的那麼早。
他只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沒能保護好自己重要的朋友,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蘇執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局外人,更能清楚的抓住重點:「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幫你和謝少堂打離婚官司。」
如果是沈嘉禾一個人,當然無法抵抗一手遮天的謝少堂,但如果對方身後站著的是江家和蘇家,那麼這件事就有一線生機。
「抱歉。」蘇執說:「你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我看見了你身上的傷。」
「這些傷口已經足以我們起訴對方家暴,如果你願意出面作證離婚,我保證你可以得到自由....」
自由。
沈嘉禾的眼中流露出嚮往。
已經很久沒有人告訴他,自己能夠得到自由,可是,「謝少堂的手裡有我的把柄。」
果然如此。
江勉不死心的追問:「什麼把柄?」
沈嘉禾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蘇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榆木腦袋,沒看見人家為難嗎,還使勁追問,都不知道緩一緩再問。
大約是眼前這兩人已經見過了自己最狼狽的樣子,沈嘉禾也不再隱瞞,「我高中的時候曾經去會所當過一段時間的陪酒。」陪酒工資更高,更容易還清賭鬼父親欠下的賭債。
雖然只是陪酒,不做別的,但有時候也難免被客人動手動腳,只要不過分,沈嘉禾也忍了。
謝少堂就是那個時候盯上他的。
他先是拍了沈嘉禾在會所陪酒的照片,威脅對方和他在一起,然後一步一步的引誘年少無知的對方走入他早已布設好的陷阱之中。
「他拍了我們上.床的視頻。」
「如果我和他離婚,他就把視頻公之於眾。」
話音落地,江勉和蘇執全部沉默了。
他們從未想過有人能做到這麼不要臉。
想來也是,一個連人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麼可能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