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宿見他這幅模樣,立刻被激發出保護欲,信誓旦旦道:「沒事的,你別怕,有我在呢。我之前學過煉藥之術,對毒草、毒蟲也略有了解,只要小心提防,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都這麼說了,姜允自然不能辜負其一片好心,於是感動道:「那走出這片林子的事,就都拜託你了。」
趙宿被他看得一時不知所措,便是再迷茫,此時也得裝出信心滿滿的樣子。
於是當即尋了個方向往前走,讓姜允跟在身後,這樣真遇到什麼危險,先出事的也是他。
周遭都是霧氣,視野受限,神識也無法延展出去,為避免原地繞圈子,兩人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在經過的樹枝上挨個綁上布條作為標記。
這裡的大多數毒草、毒蟲趙宿都認識,知道不好對付,便帶著姜允提前繞開了。
當然也有繞不開的,比如聞見味道主動來襲的鼠蚊。
這種蚊子體型龐大,且長相和老鼠極像,它的毒液是通過血液傳播的,因此只要不被咬到、抓到,便可平安無事。
趙宿站在原地,以最快的速度將鼠蚊的特性跟姜允說了遍,卻發現對方似在走神。
於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開口問:「我說的你都聽清楚沒?」
姜允盯著鼠蚊,欲哭無淚,強撐著咽了咽口水,道:「聽清楚了。」
趙宿總覺得他怪怪的,這會也沒時間多想,在鼠蚊近身之前,先持劍攻了過去。
鼠蚊攻擊力並不強,只是因為有毒難對付了點,即使如此,它也不是趙宿的對手,很快身上便多了數道傷口,連翅膀都被斬斷了半邊。
似是知道眼前人很難對付,鼠蚊密密麻麻的複眼一轉,將目標改為姜允,艱難揮動翅膀直奔他而去。
趙宿站在樹椏之上,看著這幕並未再動手,心道姜允比他強的多,這鼠蚊去攻擊對方純屬找死。
他等著鼠蚊身首異處的那刻,卻在關鍵時刻猛然發現,姜允此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他怎麼看起來像在發呆?
趙宿愣了下,旋即嚇得魂都快沒了,姜允那哪是像在發呆,他根本就是在發呆!
半空中,鼠蚊看著被嚇得動彈不得的獵物,滿心都是得意。
他張開嘴、伸出利爪,準備將即將到手的獵物撕成碎片。
卻在爪子快要碰到獵物的那刻,猛然被斬斷頭顱。
它睜大眼,頭顱轟然落地的下一秒,身體也跟著重重跌落。
趙宿喘著氣,握劍的手還有些發抖,見鼠蚊被殺死,立刻拉著姜允將他拽去一旁。
「你幹什麼呢?這種時候發什麼呆?」他一臉後怕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我要是晚一點,你就被鼠蚊抓到了。它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