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牧之好像明白了,易知秋身上的光來自何處。
婁牧之眼眸微垂,拇指撥弄著腕骨上的念珠,半晌後,他說:「是挺酷的。」
「是吧,所以我決定子承母業,也當醫生,」易知秋說完,又問婁牧之:「那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太遠了,」婁牧之拽了拽書包帶,「沒想過。」
「你下學期高二,再過一年讀高三,光陰飛逝,再不想就來不及了。」
「到時候再說。」
「要不這樣,你跟我一起去Z市,不對,要不你也學醫,咱倆考同一個學校,去同一個城市,你繼續當我學弟,我繼續罩著你。」
一口氣說完,易知秋才驚覺,這些話,確實是他內心深處的期翼,從過去到未來,他都想和婁牧之在一塊。
「怎麼樣?」易知秋不自覺放低聲音,用拇指摁了摁食指,等他回話。
婁牧之學他以前的樣子逗人:「我考慮一下。」
「別考慮了,就這麼定。」
婁牧之不回答。
易知秋開始胡攪蠻纏,扯住他書包拉鏈,「你現在想清楚了,將來也有明確的努力方向,多好啊。」
婁牧之回頭賞了他一記白眼,冷酷的臉上寫著兩個字——「放手」
易知秋就喜歡看他變臉,「我查過了,醫科大師資雄厚,學風優良,最主要是的他們有八間食堂,打飯從來不用擠,這麼好的條件,你不心動。」
他一邊說話,一邊拽他書包拉鏈,來來回回玩了好久。
婁牧之嘴裡懶洋洋的說:「別扯,再拽該壞了。」
「壞了我賠你一個新的。」
婁牧之拿他沒辦法,他在前一步一步走,任由跟在他身後的易知秋玩書包拉鏈。
不知不覺到了6號院,站在院堂心的老陶最先認出他們,他笑起來,「是小秋和小牧啊。」
對面的目光才掃過來,易知秋倏忽撒手,躲閃似的往後退了兩步,其實男生之間打鬧很正常,易知秋卻像被抓包,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老陶說話的樣子稍顯笨拙,他字句吐得慢,有點結巴。
「怎、怎麼這麼晚,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