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了一眼浴室:「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你先去吧。」
「打石膏……可以洗澡嗎?」
楚然從廚房的柜子里取出一卷新的保鮮膜:「醫生說,做好防水就行。」
摔得這一跤,葉南枝一身都是土漬,如果不洗澡還真的睡不著。
這邊,楚然拆開保鮮膜的包裝,朝葉南枝走過來。葉南枝剛要伸手去接,楚然卻直接坐在沙發上。
接著,按著葉南枝受傷的右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不用,我自己……」傷在這種地方,葉南枝還是不好意思讓別人伺候的,可楚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蹙眉說了句:「別動。」
接著,細緻地對那塊石膏進行「包裝」。楚然的動作很輕,一手輕輕托著葉南枝的小腿,另一手將保鮮膜一圈一圈纏在石膏外面,之後處理好封口的位置。
葉南枝看著楚然認真的模樣,覺得恍如隔世。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妙,就像楚然。
你說她沒變?短髮被續長,原本桀驁不馴的人現在卻不惜用手段把她帶回來,還甘願在這裡伺候她。
你說她變了……她還和以前一樣,晚上只吃一些綠葉子煮的寡淡的湯。
包括現在,楚然只要認真專注於某件事,視線就會緊緊盯著那個目標,同時有意無意地,兩片薄唇一張一合,呼吸淺淺。
這個側影,就像是當初楚然悉心教她畫畫時的神態一樣。從前,葉南枝就覺得楚然認真的側顏特別有魅力——現在,也是這樣。
尤其是在她突然轉過臉來,與她對視的瞬間,每每都讓葉南枝下意識撇開視線,接著雙頰泛起陣陣的熱意。
「好了。」
葉南枝悻悻收回了腿,指尖在沙發上摩挲了無數個圈之後,才小心翼翼喚道:「楚然。」
「?」
像是下定了決心,葉南枝還是不敢抬眼看她,於是就這樣偏著頭問:「你總問我這幾年有沒有和別人有什麼,那你呢?」
「國外這段時間,你有沒有……遇見過什麼人?」
楚然內心啞聲一笑,這小兔子自己都還沒交代清楚,現在倒是盤問起她來了!
自己一發現對方的蹤跡就急吼吼地追過來,她去居然問自己有沒有別人?
真是一隻笨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