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到趙略,打量一番:「又瘦了。」
「以前你就吃的少,我記得你胃不好?面容易消化,我煮得也爛。」
說著把那碗面端在她面前。
趙略頓了一下,道了謝,拿起筷子就吃。孟沛初坐在她對面,這是這段時間來他吃的最安穩的一頓飯。他幾乎想要感激冥冥之中的時機,感激他恰好抓住了趙略的手,把她從醫院弄了回來。
飯總有吃完的時候,吃完飯,趙略就要回到臥室睡覺。從心理學上說,這是一種逃避,至少此刻她逃避和他談話。
孟沛初嘆一口氣,道:「你好好休息。」他把那頂從趙略家裡拿來回的帳篷繼續支在客廳,在客臥洗漱完,就鑽進帳篷里。他放心不下她,想離她更近一點。躺下後,孟沛初又猛地彈起來,他沒有查主臥的窗戶怎麼樣,不記得他常用的剃鬚刀有沒有收起來。
主臥沒有了聲音,他悄悄推門進去,就看到她睡著。窗簾沒有拉上,月光從外面照進來,照在她的臉上,聖潔如嬰孩。他看見她蜷縮著,心理學上說這是不安全的一種表現。一個多月來,他每天睡前都會聽一段心理學的內容。雖然內心並不認為這些內容就是科學,但多少解了他的惑。
孟沛初慢慢拉上窗簾,又去衛生間看了一眼,悄悄拿走剃鬚刀。走出臥室,他忍不住回頭,又去客臥拿了兩個枕頭,決定就坐在床頭守著她。反正他在張放的電話打來之前,已經補了幾個小時的眠。但靠在床頭坐著,孟沛初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枕在枕頭上睡著了,身上蓋著被子。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立時清醒了。
像過去兩個月的很多個早上一樣,他身邊是空的。
孟沛初來不及穿鞋,就到客廳去,卻發現趙略正坐在餐桌前吃著麵包和牛奶。看到他,問:「你吃嗎?」
一定是幻覺。孟沛初搖了搖頭,中間的兩個月似乎不存在了一樣,她還像從前那樣。
孟沛初退回臥室,穿上鞋,洗了臉,出了臥室看到客廳里的帳篷,便覺得一切都是真的。趙略想要致趙章於死地是真的,他趕過去阻止了她也是真的,而此刻她坐在那裡,也是真的。
吃完早飯,趙略收拾好東西要出門。孟沛初疑惑地看著她,趙略同樣疑惑地看他:「我要去上班了。」
是肯定句。
孟沛初隨便選了條領帶,邊系邊道:「兩分鐘,給我兩分鐘。」
「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