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下方,還有一隻略顯粗糙的小雀鳥。
月螢當然認識自己的名字,情不自禁用手撫摸那兩個字。
過了一會兒,月螢悄咪咪瞄鍾離玉。
「......月螢的?」月螢小聲試問。
鍾離玉用餘光觀察月螢的神色變化,試圖找出潛藏的嫌棄,他稍顯生硬道:「天底下還有第二個叫月螢的?」
月螢突然煞風景,老老實實道:「不知道。」
鍾離玉淡淡睨來。
月螢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閉上嘴巴。
鍾離玉別開眼,頭靠著椅背,佯作闔目,聲線淡淡:「拿出來看看。」
「喜不喜歡?」
月螢把東西取出來,好奇地打量,方知全貌,乃一個方方正正的袋子,袋子兩邊各有一條長長的背帶,背帶上也有月螢的名字。
「這是書袋,日後你可以用書袋裝書,背著它去上學,方便。」鍾離玉解答疑問。
月螢愛不釋手。
鍾離玉輕輕咳一聲,又問一遍:「喜不喜歡?」
月螢仰頭,抱住書袋,重重頷首,粲然一笑:「喜歡!」
袋子繡上月螢的名字,這是月螢第一次擁有實實在在屬於自己的東西,有種不真切感。
比得到鍾離玉送的冊子還要歡喜。
聽言,鍾離玉閉眼短促一笑,眉眼染笑,所有擔憂皆化為烏有。
這是鍾離玉第一次品味送東西的心情,新奇而美妙,甚是有趣。
「以後,它就是、是月螢的啦!」
月螢宣誓所有權,尾音上揚,好像叫喜的喜鵲。
緊接著她高興地把書袋掛在脖子上,原地轉圈。
鍾離玉見狀,心中燒出一種特別的愉悅,以及無與倫比的成就感——月螢的反應無愧他這幾日來不辭晝夜與那群繡娘們學習針線活,不吃不喝縫製書袋,直到繡成堪堪滿意的一個成品。
鍾離玉是頭一回學針線活,堪稱驚世駭俗,但鍾離玉是為月螢學,心裡並未有任何排斥,相反,他學習的精神高漲,雖說中間有過不耐煩,到底克服了。
倘使讓朝臣知曉,恐驚掉下巴。
若非洪石說這些日子月螢在想他,鍾離玉沒打算就送予出去,他初始是想憑藉自己的天賦,繡成天底下最耐用最結實的書袋。
可惜時間不夠。
鍾離玉直起身:「慢著,書袋可不是這樣掛的。」
月螢被迫停下來,目光不解,鍾離玉把書袋從月螢脖子上取下來,重新給她戴上:「斜跨最好。」
「知道怎麼背了?」
月螢環顧自己一周:「嗯嗯。」
「這下高興了?」
「高興。」月螢笑眼如月牙。
「娘親,月螢,背著好、好看嗎?」月螢眼睛發光似的。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