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差。
哪有儀態如此端莊,吃相如此典雅的烏鴉?
尉相願,你的一個下屬,看出了你,面具下的痛苦。四下無人的時候,他來問你說: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貪殘?
我的蘭陵王,您既然有朝廷的寄托在身,為何突然,變得貪婪兇殘?
你張了好幾次嘴,又想想怎麼說,都不合適,於是便啥也沒說。
你不說,尉相願也知道答案:豈不由邙山大捷,恐以威武見嫉,欲自穢乎?
被他說中心事的你,只好無奈地點點頭,輕聲說:然。
尉相願又著急地說:朝廷若忌王,於此犯便當行罰,求福,反以速禍!
他的意思是,首先,以你的宗室天然身份,武將的職業生涯,合格的人品,出眾的才能,這就註定了,無論你怎麼做,都不可能與陸令萱為代表的寵臣集團,混到一起去。
這是改變不了的前提。
朝廷如果真的盯上你了,你現在做下的這些事,已經足以給他們選擇性執法的藉口。你把自己丑化到和他們一個水平,以此求一份安全的方法,並不靠譜,反而會給自己更早招來殺身之禍。
一聽他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假扮黑烏鴉的這些事,算是白幹了。
你哭了,為了你白白葬送的名譽和尊嚴。
有些人,有些事,哭一會兒,就好了,太不了,哭一晚上,也好了。
你這人,你這事,哭一輩子,也是百搭。
可是,想要有尊嚴地活下去,你擦乾眼淚之後,還是得請教尉相願,現在,該怎麼辦?
尉相願說,「朝廷忌諱你的事,不在於你貪,或不貪,而在於你手裡,是否還有兵權。你應該立即稱病請假,窩在家裡,啥都不干!」
「可是……」
」可是什麼,殿下,難道你對權力,當真有所依戀?」
「也不是。」
「那你還,可是什麼?」
「我是擔心,南朝大軍,畢竟已經打到我們眼前。」
「你還想,再來一次邙山?再寫一首入陣曲?讓皇帝對你再多點忌恨?」
「我畢竟是,高家的子孫。我也許向來怕事,但確實從未怕死,如果這回,只是多事,我會躲,如果註定必死,我也躲不過……」
這是話趕話,趕出來的豪言壯語,說著痛快,可是真要這麼做,至少,你得付出幾天幾夜的輾轉反側。
戰場上的你,禦敵風馳電掣。你是一個優秀的執行者,就像那天晚上的邙山,統帥段韶與斛律光都在,由他們來告訴你怎麼做,你就能夠把任何艱難的任務,做得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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