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胭脂,應該是藥膏。」說著,喬鳶飛舉起盒子,看到底部印著「冰肌玉骨膏」五個小字。
取這種名字的,大概率是祛疤膏了。
喬鳶飛笑了一聲:「這名兒果真是大俗大雅。」
打開蓋子後,有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湧入口鼻,竟叫人靈台驀然清明。
冬葉夸道:「味道真好,顏色也好看,這東西應當不便宜呢。」
盒中是晶瑩的固態膏體,夾雜著淡淡的奶白色。喬鳶飛用指腹沾了點,輕輕抹在額頭那處小小的疤上。
冬葉忙取來鏡子,又把喬鳶飛額邊的碎發撩起來。
隨著時間越久,這裡的傷疤顏色就越淡,可疤痕留下了,終歸會一直存在的。
沒有少女不愛美,喬鳶飛也是個愛美的姑娘,自然不願意潔白無瑕的臉上,平白留下個醜陋疤痕。
她只希望,趙淵送的這玩意兒會有點用。
額頭塗抹過後,喬鳶飛便換了衣裳,主僕兩又往浮翠園去。
這會兒的浮翠園已經徹底熱鬧起來,不止姑娘們在吟詩作對,上京的貴公子們也轉移陣地來到此處玩鬧。
只男女之間依舊分開,茂密的花叢平白將浮翠園分割成東西兩地。
喬鳶飛進了浮翠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也沒湊到人堆去,而是先找了一遍譚芸和譚玲的身影。
姐妹倆都不在,譚幟也不在,看樣子三人還在大皇子那邊周旋。
喬鳶飛便安心找了個僻靜的位子吃茶點,誰料剛坐下,一道溫柔的女聲便在背後響起:「喬姑娘。」
喬鳶飛回頭,看到了儀態端莊、面容帶笑的陸令宜。
陸令宜長得很好,額頭平滑飽滿,雙眉細如彎月。鼻樑俏麗,櫻桃小嘴,舉手投足之間溫婉動人。笑時如春風拂面,別有一番柔情氣質。
喬鳶飛立刻起身見禮:「陸小姐。」
陸令宜含笑說道:「不必客氣,我瞧你一人坐在這裡,便想著過來與你說說話。」
在喬鳶飛對面坐下後,她又關心道:「在湖心亭時,我瞧你後背受了傷,現在可好些了?」
喬鳶飛點點頭:「已經上過藥了,多謝陸小姐掛念。」
「那就好。」陸令宜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再抬眼看喬鳶飛,見對方眉如畫、眼如水,不由讚嘆道,「喬姑娘長得真好看。」
喬鳶飛回以羞赧一笑,語氣卻誠摯道:「若論容貌,上京誰人敵得過陸小姐呢?我未來上京時,便已聽過陸小姐才貌雙全的佳話了。」
這樣的夸捧,處在貴女圈頂端的陸令宜其實早已習慣。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喬鳶飛說的話要比他人更要真誠些。
或許是那眼神太過清澈明亮,竟真誠到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陸令宜掩唇遮住羞意,溫聲道:「今日才是第一次見喬妹妹,喬妹妹就會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