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鳶飛在雜亂的巷子裡追,那人在一覽無餘的房頂上跑。
對方在奮力往前跑時,還時不時偏頭看一看喬鳶飛,明顯存著逗弄的心思。
巷子越跑越深,原本混亂的街上人也越來越少。
直到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喬鳶飛才猛地撕破裙擺,也攀著屋檐一躍而上。
男人畢竟還攜了個冬葉,速度越來越慢。而此時的喬鳶飛反倒像是變了一個人,身姿矯健輕盈,幾個攀扯跳躍,就追到了男人身後。
只剩兩臂距離時,她左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手腕翻轉間快速朝著男人命脈刺去。
男人堪堪躲過,又交手幾招才跳到對面屋頂拉開距離。
他遙遙看著喬鳶飛,眼神多了絲審視:「小娘子還是個練家子!」
喬鳶飛站定,看著被晃得不停嘔吐的冬葉,她擰著眉問:「我和閣下素不相識,應當也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對我們下手?」
男人嬉笑著打量她,說:「小娘子長得貌美,就多多少少和我有些關係。」
喬鳶飛並不理會他的調戲,語氣平靜道:「閣下能甩開那般多人,可見身手了得,想來我也不是閣下的對手。我只想知道,閣下鬧這麼一出,是想要什麼?」
男人見冬葉已經快要把腸子都嘔出來了,嫌棄的鬆了手,任由對方跌坐在屋頂嗷嗷吐。
他抬起頭看著喬鳶飛,笑意不達眼底:「我想要一個人的命。」
喬鳶飛皺起眉頭:「誰?」
「長青王世子,趙淵!」
聽到這個名字,喬鳶飛反倒鬆了口氣。她看著男人道:「你要長青王世子的命,儘管去取就是。抓我的婢女作甚?我這婢女和那趙世子又不熟。」
「婢女不熟,小娘子難道不熟嗎?」男人昂起下巴,用危險的眼神打量喬鳶飛,「方才在榆錢巷裡,我瞧著趙世子與姑娘熟悉得很吶。名聲在外的羅剎將/軍,卻對著你笑,難道不是對你上心?」
喬鳶飛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她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
自打來了上京,她和趙淵統共都沒見過幾次面,趙淵怎麼對她上心?就禮貌微笑也能叫上心?
別不是自作多情吧?
更何況,人家還有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大概是喬鳶飛無語的眼神刺了對方,男人眯著眼警告:「小娘子,別惹我不高興,我若一不高興,你這婢女還有沒有命在,我可就不知道了。」
喬鳶飛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道:「那你說,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煞有介事道:「你跟我走,叫這婢女回去給趙淵送信,讓他獨自一人來換你。他若不來,你便留下這條命。」
喬鳶飛:「……」
冬葉聽到這話,連連搖頭:「姑娘,我……嘔!別聽他的話姑娘,我……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