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眸底含了笑意,打趣道:「是你的銀子體貼。」
閒聊幾句,他才坐起來問喬鳶飛:「今日在門口認出我的,是何人?」
喬鳶飛道:「譚家大房嫡女譚婉。」
「譚家姑娘?」趙淵輕蹙起眉。
喬鳶飛瞥他一眼:「怎麼?你認識?」
趙淵斟酌著開口:「倒也不算認識,曾經見過一面。她當初與未婚夫退親之事,說起來……我也摻和了一腳。」
喬鳶飛一聽這話,上下打量著趙淵,不敢相信道:「是你勾引了譚三姑娘,又唆使譚三姑娘打她未婚夫,所以他們二人退親了?」
趙淵:「……莫要胡說八道。」
聽他語氣無奈,喬鳶飛低笑了一聲:「那是為何?這事兒怎地又扯上你了?」
趙淵便仔細說了來龍去脈。
原是譚婉知那伯府公子混帳不堪,早已萌生退親之意。可譚侍郎與王氏都覺得這門親事好,不同意退婚。譚婉也不願違逆父母,只好叫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不成想,那伯府公子竟欺到了她的頭上來。
當日不少上京公子貴女出門游湖,譚婉也在內。她本是被王氏叮囑著,要找機會與伯府公子獨處,把未婚丈夫的心籠絡過來。
可不成想,那伯府公子在遊船上公然招妓,還拿妓子與譚婉做比較。
如此羞辱人倒也罷了,那伯府公子還當著眾人面調笑,說他喜歡床上放得開的。又說譚婉如此秀雅端莊,怕是浪不起來,他不喜歡這一款。
除非叫譚婉也披上薄紗,與妓子同床獻媚等……
趙淵那時也在同一條遊船上。
在聽到前面那些話時他已心生厭惡,本不想多管閒事,誰知那伯府公子越說越過分,引得太子也衝動起了身。
太子不能出面,趙淵只好代替他出了頭。
也就是插嘴說句公道話,順勢敲打一番伯府公子。
卻不知他的出面,反倒將譚婉怒火勾起更甚。譚婉當著眾人面,狠狠揮了伯府公子一巴掌。
喬鳶飛聽到這裡,直接高聲喝道:「打得好!」
這位譚三姑娘退親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卻並無人說得這般詳細。不成想,那伯府公子竟如此卑劣下作,沒一巴掌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趙淵見喬鳶飛憤慨不已,掩唇輕咳一聲才道:「我當時還覺驚訝,沒想到那譚三姑娘竟如此有骨氣,打完未婚夫後當場退親,並揚言要上告伯府毀她清譽!」
喬鳶飛問:「分明是伯府公子的錯,那最後怎是譚三姑娘避風頭躲去陵州呢?」
趙淵搖搖頭,嘆息一聲:「姻親之家鬧成如此,伯府也不願善罷甘休。京中人人明哲保身,誰又願意趟這渾水。譚三到底是姑娘家,在這種事上便占了劣勢。」
喬鳶飛神情漸淡,臉色也冷凝許多。
她手指摩挲著茶杯,低聲道:「世人對女子總是苛刻!」
趙淵看向喬鳶飛,在她晦澀的眸子上停了片刻,才說:「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譚婉清譽受損,那伯府公子也沒好到哪裡去,整個上京,如今怕是沒有人家願把女兒嫁給他。」
喬鳶飛冷笑道:「他倒是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