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曬人,那隊經過街道的人馬都有些渾渾噩噩。
馬車裡坐著的人早就睡著了,他單手支著頭打盹,直到馬車突然停下,才突然被驚醒睜眼問:「到了?」
外邊無人答話。
這人心中微驚,顫顫巍巍的剛掀起馬車帘子,就見一柄飛刀迎面而來。
「救救救救……命!」
最後一個字,隨著飛刀入喉戛然而止。
他雙手捂著脖子,大睜著眼,就這麼撲通一聲倒下。
與此同時,城南一處三進小院裡,蓄著美髯的男人正愜意躺在床上,吃美妾餵過來的果子。
屋內擺了冰,又有兩名婢女在旁邊搖扇,外頭的炙熱好似與屋內的清涼毫不相干。
男人很快便來了睡意,他歪著頭閉上眼小寐,丫鬟們收起扇子悄然無聲的出門。
只是門剛關上不久,就傳來一聲男人的悶哼!
……
黃昏。
晚霞似火鋪滿了半邊天,喬鳶飛洗乾淨手,坐在海棠樹下閉起了眼。
院子裡靜悄悄的,冬葉無聲的走出來,往她眼前放了一碟冰鎮的果子。
見喬鳶飛面露疲色,素白的衣裙上還濺了幾滴血珠,她欲言又止片刻,終於還是扭頭離開。
誰料,喬鳶飛卻突然喊住了她:「下午有人來過?」
冬葉忙回身道:「是,二夫人來過。」
喬鳶飛睜開了眼,冬葉見狀便湊過來道:「二夫人獨自來的,她給將/軍和夫人上了香,在書房裡坐了一個多時辰就回去了。」
喬鳶飛問:「沒說什麼?」
冬葉搖了頭:「什麼都沒說。」
喬鳶飛沉默,她望著那艷麗絢爛的晚霞,胸膛中滾燙的熱意逐漸平靜下來。
冬葉就這麼靜靜候著,直到老田大步進來壓低聲音說:「小公子,外面已經開始抓人了。金吾衛和大理寺分頭行動的,岳大人也在其中。」
喬鳶飛立刻起身,叮囑眾人:「你們各自回屋,若無必要不得出門。倘若有人來,等我出面,切勿衝動。」
「是。」
眾人各自散去換衣服,喬鳶飛進屋,回到書房裡坐下。
天色漸暗,書房內沒有掌燈,處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喬鳶飛目光晦澀的盯著靈牌上的字,直到燃燒著的最後一絲香火星子滅掉,那些字也融於黑暗之中時,她才啞聲道:「收起來吧。」
冬枝不知從何處進來,雙手快速拿起靈牌,將其用黑布包裹好後,放置在早就準備好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