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翻遍了半座山後,喬鳶飛才猛地停下,死死盯著前方一處。
支陀悄無聲息的靠近,與她一同望著前邊。
喬鳶飛低聲道:「是夷邦的人,赫連倉應該也在。」
只這一句,支陀就立刻抽出兩柄短劍來。速度之快,叫喬鳶飛甚至都沒看到短劍從哪裡拿出來的。
二人慢慢挪著腳步往前,果然看到了一群夷邦人。
他們圍在一起,正嘰里呱啦的說著話,喬鳶飛能聽懂一點,對方好似提到了赫連倉。
於是,在和支陀對視一眼後,兩人同時沖了上去。
最外圍警戒的夷邦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支陀迅速解決掉。
等中間那些人發現時,喬鳶飛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金吾衛的佩刀很好用,哪怕夷邦人數量多於他們,喬鳶飛卻也能穩占上風。
一直到逼近最內圍,喬鳶飛終於看到了赫連倉。
這賊子受了那麼多的傷,竟然還能好好站著,果真是命長。
喬鳶飛不再與其他人糾纏,在支陀的配合下,直衝赫連倉去。
赫連倉卻只是外厲內荏,此刻見喬鳶飛撲來,甚至連拿武器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眾人的保護下節節後退。
喬鳶飛又豈會允許他再次逃走,拼著勁兒也要把赫連倉留下。
等赫連倉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時,他白著臉咬牙切齒道:「賀定遠,你何必要逼我於此?」
喬鳶飛冷著臉,手上佩刀毫不留情的砍向他一個護衛。
等再次傾身躍到赫連倉面前,一刀劃破他的腰腹時,赫連倉捂著傷口怒道:「你以為雍州是敗在我們夷邦人手裡嗎?賀定遠,你太天真了。若非你們趙人與我們裡應外合,我們怎可能輕易攻破雍州?你若是想要報仇,就該去找那些叛國的賊子才是!」
喬鳶飛聽到這話,咬牙狠狠一刀劈下。
若非赫連倉躲得快,這一刀完全可以砍掉他的腦袋。
見赫連倉終於有些慌了,喬鳶飛握緊佩刀邊戰邊道:「該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但赫連倉,最該死的就是你!」
她忽然迎上幾個夷邦人的刀,以兩敗俱傷的形式,狠狠將刀尖送進了赫連倉的胸膛。
赫連倉本要轉身逃走,可才走了兩步,就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低下頭,看著貫穿自己身體的佩刀,張了張嘴,最終卻在喬鳶飛抽回刀後轟然倒下。
赫連王子死了。
其他夷邦人驚懼不已,眼見著這兩人都是不要命的,都不敢再攻上來,轉頭就跑。
支陀本欲去追,卻見喬鳶飛身子踉蹌了下,猛地跪倒在地。她拿著那把刀支在地上,才沒叫自己倒下去。
「喬姑娘。」支陀不常開口,說話時,嗓音都是沙啞的。
喬鳶飛從恍惚中回神,她忍著喉中腥甜抬起頭看向支陀。見支陀皺起眉頭,她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這樣看……你與支勒好似也不像。」
話音一落,就猛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