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一充耳不聞,嘴裡只喊著『蔣一南』,憑著記憶去找蔣一南可能借住的房間。
整個東側塌陷的斷壁殘垣在移動,在朝著地勢腳底的溝渠泄洪,任何人都不敢站那里,隨時都會滑坡全部沖走。
劉隊和唐鈺轉移著老人,還要來這邊幫忙扒泥潭。
「蔣一南住哪個房間?」劉隊拉住那個中年工作人員,他隨手一指,又朝一邊一指,「哎呀,都塌了,我不知道。」
這時救援已經到了,老人都被轉移到臨時帳篷里。
「還缺3個,還有吳院長,對,孫阿婆和她妹子都住東側,但是金叔住那邊啊,怎麼也不見了?」
所有人一起幫著扒拉泥潭,可惜他們不敢往深處去。
紀澤一當胸被人套了繩子,他不顧一切地要往最深處去找,劉隊和救援人員強行去拉人,所有人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
「澤一,澤一……」蔣一南跳下車,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直到他看到紀澤一深陷泥潭,大腦徹底空白,什麼也不想,直接衝過去。
她幾乎是爬過去,半個身子都陷入泥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咬了她的大腿,痛的無法站立,整個人倒下。
周圍的呵斥聲,呼救聲,雨水聲,各種汽笛警報聲,在耳朵灌水的那一刻突然被屏蔽掉。
就在蔣一南以為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突然被撈起,紀澤一隻有雙眼是明亮的,淚水滴在她臉上,他沙啞著叫著她的名字。
天際泛起微微亮光,雨勢減收。
蔣一南看到他額頭半邊臉都是血漬和著泥水,「你怎麼了?澤一,你怎麼了?」
紀澤一緊緊擁著她,似要將他融入身體,整個人在發抖打擺子,嗓子沙啞到無法出聲,卻一遍又一遍用氣聲喚著她的名字。
「澤一,你受傷了?」
紀澤一充耳不聞,只緊緊擁著蔣一南,死活不肯鬆手,嘴裡呢喃著「我錯了」,還有好多聽不清的話。
兩人被人拖出泥潭,紀澤一就已經昏迷,可他卻死死扣著蔣一南的手腕,沒辦法,只能將兩人一起送上救護車。
一番救治沖洗。
蔣一南大腿被鐵釘劃傷,其他只有幾處細小的劃痕。
紀澤一身體多處深淺不一的劃傷,有些只需包紮,有些需要縫合,還有瘀傷撞傷,肺部也嗆水。
劉隊面如土色。
紀澤一受傷,他難辭其咎。
紀澤一的一眾保鏢更是覺得人生灰暗,紀澤一從小到大,別說受傷了,就是生病他們都要問責。
他們看到蔣一南從病房裡出來,仿佛無邊黑夜裡看到一支火柴苗。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劉隊恨不能吼一通。